“骆一笑。”他喊着她的名字。
“干嘛?”依旧是平时相处时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如果我说,我不想让你管这件事情,你会听我的吗?”他没有说“本宫”,而是称“我”,也就是,他只想以南郭寻这个身份让骆一笑别再继续这样冒险下去,而不是以一个太子的身份。
骆一笑自然也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他是我爹,是我最亲的人。”
这一次,南郭寻没有再阻止她了,“好,从今往后,只要你决定的事情,我都不会阻止你。”
骆一笑冲他点点头。
“你爹的话其实并没有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本宫可以从这些话当中推测出一些东西。”南郭寻不打算继续隐瞒她了。
骆一笑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好奇,南郭寻的眼睛忍不住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刻。
骆一笑的五官精致小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里头仿佛透着粼粼波光一般,即便是这样侧着看她,也依旧让人觉得心动不已。
白里透红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只是,那个黑色印记在她脸上,如同一个诱人的桃子,被虫子蛀了一个黑点,让人觉得这样的美略有一丝遗憾。
“你刚才的猜想不错,最有问题的两个人,一个是传旨太监,另外一个是接手骆院判手中事务的太医院医官。”
“那会是谁呢?”
南郭寻笑着看看她,好像这个丫头还是第一次用这样求知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可以排除传旨太监,因为旨意的确是本宫父皇的旨意,所以矫召不会发生。”南郭寻的眸子变得森然,十分冷静的模样。
“那就是那个接手我父亲工作的医务工作者?”
南郭寻无视了骆一笑很现代化的词汇。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也还有别的可能。”
骆一笑有点不耐烦,“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吗?”
这个男人不仅爱耍帅,还爱卖关子,真的不是一般讨厌。
南郭寻甩她一个白眼,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
骆一笑赶紧服软,谁让她那个脑袋瓜没有南郭寻的转得快呢。
他继续道:“如果有你想得那么简单,那么现在事情也不用搞得这么复杂了,直接将那人找出来杀了便是。”
骆一笑也觉得自己脑袋简单了,想事情太过于肤浅。
“骆院判在凤阳行宫也呆了有几日,在几日的时间里,这批药经过了很多人的手,有人要动手脚也很方便。”
“但是那么大一批药草,都要掺假岂不是累死了?”
南郭寻拍了拍骆一笑的脑袋,一副“你终于聪明了一回”的表情。
“你说得不错,所以这批药草运出城之后被掺假的可能性很小,动手的人只能选在京中,因为有足够的人手,而且出城之后押送药草的官兵人多眼杂,加上这批药草走的是近道,到前线的路几乎都是一片荒漠,要想在那些地方找些干草都很不容易。”他依旧是一脸冷静,人站在她的面前,但是思绪仿佛已经被牵扯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的眼前也是一幅勾勒很具体的事件画面。
骆一笑没想到,南郭寻居然剖析的那么透彻,简直如临其境,把犯罪者的犯罪条件、心理以及措施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她在想,如果这个家伙放到现代去,搞不好能混个霸道总裁。
“那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查?”骆一笑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抽了回来。
“很简单,这件事情相关联的那些官员,查一下谁家里最近有大批货物购进,且最近谁家后院用度突然宽裕。”
骆一笑不得不佩服南郭寻了,这批药草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在从太医院出来之后被掺了东西。
按照南郭寻之前的分析,这些药草只有可能被伪装成别的什么,然后被人动手。
做这件事情的人无非就是为了陷害骆家,而陷害无非就是为了名跟利。
这些在朝为官的,名是有了,那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利,而不管是什么样的利,到头来也会落在一个“钱”字上面。
按照时代规律,一般男人富了,最先表现出来的就是他家后院里那群不懂事的败家娘们儿,女人的虚荣心,很多时候是一柄利器,伤害自己的,或者是伤害身边人的。
不得不说,在揣摩人心上,南郭寻的手段可以称之为可怕,别人想到一步,他已经想到了十步之外。
说好听点,这厮是个心理学家,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阴谋家了。
她也真是庆幸,她那么多次居然能从他手底下活着出来,而且还顺便整他一顿,现在想想,冷不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追查?”骆一笑现在只能乖乖的,像只小瘟鸡一样站在他旁边仰望他的光芒万丈。
“你不是已经有计划了?”他从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