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凉瑾凉凉的望着乔铮,他在静姝死后,迎娶了贞媛心,又纳妾,他如今说对不起静姝,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并没有做到从一而终吗?还是没有继续追究她的死因吗?
乔凉瑾不愿意往深处想了,她越想心里越凉,想起了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她缓缓的张口念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今伐之,为搏小娘子一笑。&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乔铮哑然,望着乔凉瑾。
乔凉瑾耸了耸肩膀,自嘲的笑了笑:“随便念念,没什么意思。”
乔铮抖动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他怎么辩解?他甚至因为惧怕时疫,并没有亲手安葬自己的妻子,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他的想念,他的眼泪,如今看来都是心虚,都是假的。
乔凉瑾站起身,走到了乔铮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了乔铮的双肩上,轻柔的按摩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爹啊,我不想指责你什么,因为你是我爹,你对我娘的情谊到底有几分是真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些年,你在辛苦的照顾着我们,贞媛心想办法在毁我们的前途,而你想办法在弥补。”
“不……我对不起你娘,瑾儿。”
“都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重要了,我娘到底死了没死,我也不知道,我所说的一切也不过都是猜测,毕竟并没有谁真的见过她下葬,你也说过,那个御医后来消失了,我就一直在琢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连着。”
“为什么八个参将都要躲起来,为什么我娘会存下那么多金砖,为什么她的天风营一直都存在,而不是打乱了分到别的军营里?天风营表面看来是杂乱无章的,可是他们的纪律性和团结性,并不是我这两个月就能训练出来的。”
“我第一眼看到我娘的雕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乔铮安静的听着乔凉瑾的叙述,他没有打算打断乔凉瑾。
乔凉瑾依旧轻柔的按摩着乔铮的肩膀,继续说道:“管用很着急,我不知道他着急什么,他想对我下手,可是又在忌惮什么,我想不一定是皇帝,他做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将皇帝的旨意放大了几百倍而已,我只是惊讶他为什么这么针对相府。”
“皇帝怀疑你功高盖主,对你处处提防,却又不得不依赖你,他希望你身边都是无能之辈,相府没有英雄人物出来,他便高枕无忧。”
“瑾儿,你分析的极是,爹自从你娘去世以后,便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尽量不让相府出现在风口浪尖上,然而……你终究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们不需要掩盖自己能干的事情,或早或晚,因为皇帝的怀疑,我们全家都会上了断头台,倒不如提早做一些打算好。”
乔铮一愣,发觉乔凉瑾这话里话外,听起来似乎都是阴谋,她想要的似乎比自己想的更多,他惊得浑身冒汗,猛然站起身来,转身望着乔凉瑾,紧张的问道:“瑾儿……你要做什么?”
乔凉瑾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摇头道:“我什么也不做啊,我只是将天风营训练好,做一些我娘曾经不敢做的事情,我娘爱上你了,所以胆小了,后来又有了我哥和我,自然不能放肆了,而我……”
“你也不可以!”乔铮打断了乔凉瑾。
乔凉瑾的眼底全都是欲望,乔铮看得出来,他的女儿,原来隐藏了这么深的心机,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乔铮将乔凉瑾所有的事情一一的在脑海里过了一番后,他突然有些害怕,这个乔凉瑾还是 自己的女儿吗?
乔凉瑾示意乔铮坐下,道:“我们父女还要不要继续谈下去?若是还要继续谈下去,爹,你最好安稳的坐好。”
乔铮简直要听不下去了,他要听什么,听自己的女儿给自己洗脑,想要造反吗?他不允许!
乔铮挥舞着大手,拒绝了:“不,瑾儿,我不想听了,我也不想你继续说下去了,瑾儿,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你辞去天风营统领的职位,爹可以养活你,我们或者可以全家搬走,我们……”
“前提是皇帝真的愿意相信你告老还乡了。”乔凉瑾冷笑。
乔铮顿时泄了气,他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没错儿,就算他有心要退,皇帝也未必会放他一条生路。
乔凉瑾坐在了乔铮旁边的凳子上,不想在刺激乔铮了:“爹,管用的事情,我会处理,我决然不会让他继续来骚扰我们相府。至于我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怎么做,我只是在寻找一些真相,至于将来会怎样,我不知道,我也不能给你保票。”
乔铮叹息了一声,摆摆手,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乔凉瑾长大了,他已经无法阻止她了。
乔凉瑾送走了乔铮,站在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