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无戏言,可这句话却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徐云天很明白宫樯中的勾勾角角。如徐燕山所说,他庆幸自己在边关长大,没有经历那宫樯中的阴暗,不然的话还指不定在襁褓中就死了呢。皇帝尚且说变脸便变脸,这公子彦又岂是易予于之人。对他来说,醉红楼中的人死个干净才是最好的。
徐云天感激他老子没让他生在勾心斗角的帝王世家。
果不其然,门外刀甲齐动,随着一声阴沉的低笑,数列刀甲进了红楼。
公子殿下护在了安谷清的身边,三百刀甲,皆是大乘境以上的实力,话说蚂蚁多了咬死大象,这可是真事。这一群训练有素的大乘侍卫不说多了,拼死一个入微巅峰的武者绰绰有余,更何况当中还有几个明心境将领。
徐云天转了头准备让严瘸子护好丫鬟香樟,却发现老严头径直从二楼栏杆处跳下,转瞬又跳了上来,一左一右将和尚与唱姬带了上来。
若只是三百刀甲,他们七人若要突围自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那徐彦的主要目标跟他们在了一块儿,七人变九人。刀剑可不好躲啊。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对视便明白了瘸子心中的想法,徐云天招呼刚赶到身边的苏老道和花长老护好香樟齐云烟,掏出白凰竖在身前。
楼下惊叫不绝,三百刀甲冲上楼。
转头望了窗户一眼,徐云天本想从窗户跳下,但瞬间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跳窗突围,若是楼下弯弓搭箭、掷以刀枪,简直就是活靶子。
牵了安大小姐的手,当先自楼梯直冲而下。
先前在南阳城东破庙旁时他便能以小乘战大乘,一人杀七人。现徐云天又是大乘境,对付同为大乘境无高深武学秘籍傍身的侍卫自是话下,白凰迭出,刀甲一个接一个滚落下楼。
楼梯狭窄,短兵最凶,徐云天犹如无人之境,十几息便到了楼下。
拖了两人的老严头到是落的轻快,被几人夹在了中间,也用不着出手。在往日跟人争斗的时候多是他拖着公子殿下战进战出,这次到是两人变换了个位置,严瘸子老脸微涩,有些不适。
并无刀兵交锋的碰撞声,徐云天每每出手都是透过刀锋扎在兵丁的要害上,毫不费力。
带了俩毫无战斗力累赘的苏老道到是老神在在,风花长老持了夺来的刀剑护在一边,合一境的武者分分钟就能斩了这群低阶武者,可若她真出手伤了人就不一样了。说到底徐云天一行人随时能回天南,再犯滔天的罪也无事,她根基亲友却是在大夏管辖的西凉。
即便出手,也只是格开刺来的刀剑。
苏老道瞅着公子殿下左右格支的短匕,不时还来上一句:“出刀有些慢了,得好好练,侧面有个大乘巅峰的家伙暗中藏了副刀,得注意着点。哎哎,右边右边、、、公子爷小心身体啊。”
徐云天听得心烦,在仓促挡了一剑之后回头吼道:“臭老道你给我闭嘴。”
一个不注意,身上的锦衣被划开了个大口子,肋侧顿时感觉冷风灌入,凉飕飕。
老道士十分识趣的闭上了嘴。
在尽力挡住了凌厉劈来的一刀,并将那官道撞裂出了一个大口子之后,徐云天终是遇见了明心境的武者。
白凰险些脱手飞出,持匕的右手被这巨大的力道震的微微颤抖,心中暗道以这明心境侍卫的实力,自己怕是接不住十招。
“铮!”安谷清抽出长剑,将徐云天拉至身后,给了后者一个眼色示意我来。
徐云天方才想起,这安大小姐轮武道修为可是不知道比他高出几座山去,却是自己一直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了,当即默不作声收了白凰。
他还从未见过安谷清杀人。
剑出,满月如惊虹,身前的明心境武者与周边一圈侍卫齐齐翻飞了出去,破碎的胸甲与断裂的刀剑四下飞溅,伴随着一阵子惨呼声,也不知误伤了多少躲在角落发抖的宾客。
神剑满月,削铁如泥。
嘴碎的苏老道又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徒儿,十分了得。徐云天再度回首狠狠瞪了一眼,就怕这老道士引得安谷清分心受伤。若是让谷清姐姐伤着了,可是比给他脸上来一刀还难受。
苏星子见这前面两人都是不好惹的主,转而又转了个脸去对付风花长老,后者倒是乎,苏老道的嘴对她来说就是再臭也跟摸了蜜似的。
安谷清满月迭出,所碰兵器铠甲无一不是碰着就断击中就碎。
四周刀甲皆惊,围作一团不敢上前。
再往前行,团团围困的刀甲齐齐后退,一退再退,转瞬间一行九人便出了红楼至长街上。
四下皆刀甲,层层围困,徐云天粗略看了两眼,却是不止三五百人,在远处还有源源不绝的兵丁禁卫赶来。瞧这模样,怕不是将北禅城周边的府衙兵卫都给调过来了罢。
真是个麻烦事。
无忧王徐彦立于正前,看着刚出醉红楼的一行人,五男四女,七人戴假面。皆是气势不凡。尤其是当首那女子持的三尺三寒锋,明眼人一看便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