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平带着属下,一行上百个人,骑马出了皇城城门。
“殿下,皇上喜怒无常,忽然要把你调去境边,我等不解啊。”说话者魏英,是李昭平麾下的英勇战将。
名为调遣,实为放逐,李昭平显得云淡风轻:“魏将军,这其实也是件好事儿。你不是厌倦朝廷里的尔虞我诈,有机会征战立业,不正是遂你的心意?”
“殿下,你是心安理得,可我们是寝食难安。”他是李昭平的好兄弟钟离楚,“蓉都里,尚有美女看看养眼,等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怕是只有一张张臭男人脸,到时候,殿下可别嫌弃。”
魏英本来火气就大,白了一眼钟离楚,面露凶色:“谁是臭男人,就你香是吧!”
钟离楚一怔,忙嘴快回道:“我可没说你啊,魏哥哥,你别一厢情愿。”
“听见你小子说话就冒火!”魏英拿着他的佩剑剑鞘,冲魏英的屁股那么一戳。
钟离楚身子一颤,犹如被电击,怒火滔天:“草,老魏你有节操没,这种地方你能乱捅吗?”
城门外,大将军府的马车已等候多时,一棵几百年的梧桐大树下,站着白起宁、白冉姐弟。
小白狐也跟着来了,白起宁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平时在将军府懒得不动,怎么今日却蹦跶出来了。
白冉见李昭平出来,大步上前,恭敬一拜:“昭惠王请留步,可否借步说话?”
李昭平余光扫视了一眼白起宁,示意属下暂停,他下了马,跟白冉走到梧桐树下。
白冉跪地,面露愧疚:“白冉不得已而为之,关系二姐终身幸福,只有昭惠王能救二姐,请昭惠王降罪!”
李昭平的确应该杀了这姐弟二人,方可宽心,不过事已如此,如何对待他们也于事无补,何况他们是大将军的儿女。
“皇上已下令过,那件事不能提了,请起来吧。”李昭平扶起白冉,立如松柏,流露出那份与生俱来的傲骨。
白冉感激李昭平的宽厚仁德,然而白起宁面色如常,淡淡看着李昭平,不得不敬他装出这么一副贤德的模样,好生感人。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二小姐说说。”李昭平的目光落到白起宁的身上。
“知无不言。”白起宁微微一笑,让白冉回避。
梧桐树下,两人对峙而立,还有一只蜷缩着的小白狐。
“白小姐投怀送抱的美人恩,我铭记于心。”李昭平好好打量了一番白起宁,能有如此谋略的女子,不得不让他特别留意。
“殿下应知,最难消受美人恩。”白起宁嘴唇勾勒,笑得妖娆动人。
她这番的笑容,令李昭平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夜剑舞时的惊艳一笑。
“白冉好像并不知情所有,还傻傻地向我谢罪。”李昭平神色不露于形,不知为何被她污蔑算计,却恨不起来。
“白家人敬重昭惠王贤能,自然不忍心连累你。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想要报仇,冲我来。”白起宁一双凤眸分外明亮。
他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有的还是淡泊如玉的气度,真让她不得不佩服。
“你有皇后娘娘和大将军的庇护,我怎么会动你。现在都知道我该恨你如仇,杀了你,我也自身难保。”李昭平缓缓而语,“如果我推断得没错,公公崔桂之死也是白小姐的杰作。”
李昭平始终不明白的是,白起宁为何这么恨他,不仅仅是不愿晋选太子妃,而是视他为死敌!
“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随意说。”白起宁屈身微微行礼,“时候也不早了,殿下,恕不远送。”
“其实你也帮了我一个忙,我早就不想留在这蓉都。”李昭平挥袖而去,这个时候小白狐忽然冲了过来,它并非攻击李昭平,而是戏耍。
白起宁眸光冷寒,他离开皇城,是要培植势力,她绝不会让他如愿。
“我想,也许因为什么原因,你对我有所误会。白起宁,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就算是你亲眼看见,或者亲耳听见的,也许都不是真相。”
不知为何李昭平会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话,白起宁猛然抬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鸾殿上,我虽名为斥你,实为助你。而郊外竹屋里,你名为害我,却实为救我。看来,我们两个心有灵犀,还真是有缘。”李昭平骑上了马,留给白起宁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带着他的人远离。
凝望着他带着人马远去,白起宁的眼眸里只有最冰冷的淡漠,他的话多是几分戏谑的味道。
她永远不会忘记,十三岁那年,见到他的第一眼。
他胜仗归来,那一刻自己如同沙漠中毫不起眼的尘埃,站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