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家,亲情最是薄凉,生与死,皆乃天命,又有何惧?”李昭平答得坦然,“如果有一天,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不会不甘心。”
“那好。”白起宁眼中的杀意更浓,她将灯笼和小白狐放下。
她拔出身上带着的红炼佩剑,李昭平看着她手中的剑,绝非凡品,赞道:“你的剑,很特别。”
白起宁用力一挥,剑变为长铁鞭:“此剑名红炼,世间唯一,乃铸剑名师诸葛为在世上铸造的最后一柄剑。”
李昭平微微点头,坐下身,继续用心抚琴。
白起宁挥动手中红炼,随音律琴声而起,起舞剑光,正与琴声相和。
小狐狸趴在一边,打了个盹儿,眯着眼看这两人,郎才女貌,还真是一对璧人。只可惜,他们之间的误会好像真的很大。
李昭平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位红衣的英气女子,她的美,不同于普通佳人美女,她的身上散泛着不怒自威的气质,手中剑肆意挥洒,英姿飒爽。
风卷着音律跳动,两人似乎很有默契,白起宁侧头看向他,手里紧握着剑,他该不会以为,她真的有心情陪他游戏人生吧。
她只想杀他!可在这里不是出手的好机会,还要等上几日!
白起宁重重一剑劈了过去,“砰——”一声大响,李昭平的琴和桌被劈成了两段。
李昭平对她的这个举动似乎并不在意,苦笑道:“你要证明自己的实力,非要毁了我心爱的琴么?”
“我本来是要走的,是你让我舞剑,而我一时兴起,难以自控,就毁了你的琴,不好意思。”白起宁淡淡挤出一丝笑道。
“难以自控,莫非是情难自控?”李昭平眉头一挑,语气轻佻。
“你!”白起宁脸色露出愠色,没想到李昭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该不是很喜欢我,而我得不到我,所以,千方百计想引起我的注意力。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得不到,就宁可毁灭。”李昭平脸上笑意明媚。
“呵,没想到……”白起宁真没想到,李昭平还是这么个自恋的家伙。
“没想到,你的心思,被我看穿了吧。”李昭平脸不红心不跳,面色淡雅。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调戏,然而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还是鼎鼎大名,平日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李昭平!
夜色下,他的笑容透着邪恶的魅惑,不似以前英气不凡的他,少了一丝冷峻,多了一份邪魅。
白起宁缓了缓神,收敛起脸上的怒色,反而是淡淡笑了:“皇长子年纪也不小了,到了思春的年龄,看到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子,便心怀不轨,我可以理解。”
李昭平深邃的眸光深不见底,嘴角微扬:“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偷了我的玉坠,还系在你的腰间?”
白起宁像是被天崩雷击一般,木讷地处在原地,偷他的玉佩?还贴身系在腰间?有这么……一回事儿吗?
好像真的有,这玉坠是上次在蓉城,送别李昭平时,小狐狸偷下来的。
白起宁为了让自己谨记前世的恩怨,将玉佩系在腰间,不断提醒自己,这个李昭平狼子野心,决不能再被他的温情假意所迷惑!
“这玉坠,没有人会稀罕!”
白起宁冷着脸,将玉坠硬生生扯了下来,扔向李昭平,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小狐狸一脸尴尬,也跟着白起宁走开了,它知道白起宁这会儿心中怒火在熊熊燃烧,还是离她远点为妙。
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眼帘,李昭平脸上的笑意没有消散,连她生气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情。
李昭平屈身捡起那块玉坠,轻轻拂去玉面的泥尘,而眉头又浓重了一些,他实在不解,她为何三番屡次针对他。
白起宁回到房间里,猛然关上了门,小狐狸在紧急时刻跳了进来。
可能是心绪太乱,她觉得屋里有些闷,打开了窗户,微弱的月光的照射进来。
“白起宁,你是怎么了?”她自嘲着问自己,她生气但是不是因为李昭平的那几句话,而是方才她的在意了他。
她就是因为自己的心里还会在意,所以才会愤怒!
“少卿大人。”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白起宁抬头看向窗外,是温文如玉的连珏。
白起宁不想跟李昭平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她正要关上窗户,连珏却迎面走来,举止有礼:“少卿大人,还没睡啊,不如出来说说话。”
连珏此来,等在白起宁的屋外,正是为了李昭平而来。
他盛情相邀,白起宁也猜得出来他意欲何为,听说连珏乃是有名的辩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