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田乐姜派宫女给白起宁传了话,一起出去游玩游玩,田乐姜不愿再来和风居。
白起宁还以为因为上次的事儿,田乐姜不会找来找她,看来公主也不是爱记仇的小女子。
“起宁姐姐,今天啊,洛安王召集了齐国的好些才子,在西湖畔搞了个以诗会友的比赛,好生热闹,我们去看看。”田乐姜轻笑着,牵起白起宁的手,显得亲昵。
“好啊。”白起宁应声,齐国的洛安王田祈,便是与楚国靖王楚逸齐名的“三贤君”之一。
洛安王在齐国颇受百姓拥戴,他向来主张仁政爱民,减少赋税,笼络民心。
“每年的春天,王叔都喜欢搞这些新鲜玩意,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是满腹经纶者,不管身份为何,公平竞争,若是被王叔看中,还能赏个好差事。”田乐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已经没有被前两日李昭平的拒绝而受到影响,又开心得像只黄鹂鸟。
听上去这个洛安王倒是个贤明之人,白起宁跟着田乐姜去了西湖畔的斗诗场。
西湖畔,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泛起一叶叶扁舟。不少才子佳人或者商人都置扁舟之中,船桨激起一道道水纹,扩散出一圈圈漪澜。
这里景色雅致,倒的确是比文的好地方。春季的日光,暖和而轻柔,缕缕阳光从云中穿梭,照耀湖面。湖水碧绿,与对岸群山倒影交相辉映,景色宜人。
而西湖畔岸边,便是斗诗大会的场地,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围了不少看客。
梨花开得正艳,场面甚是喧哗,不仅是齐国各地的才子,其他国家的不少青年俊才都纷纷赶来,不少人抱着壮志雄心,想在这场斗诗会上扬名。
田乐姜没什么公主的架子,显得十分亲民,拉着白起宁的手挤入了人群,斗诗大会已经开始了,各地才子比试的自然不止是诗词歌赋文章之类的,琴棋书画等都纳入其中。
“是王叔!”田乐姜指着高台上,那儿坐着几位齐国的大学士,最中央正坐的男子,三十多岁,仪态威严,面色平和,便是洛安王田祈。
站在斗诗会场的男子正即兴吟诗:“水映摇花戏逍遥,梨花满地春蕾娇。歌赋袭畔万户赏,何处伯乐君知晓。”
“起宁姐姐,我们也去参加斗诗大会吧。”田乐姜兴致勃勃道,“昨年有位年轻人衣衫破烂,写了一篇锦门赋,辞藻华丽,赞美齐国昌盛,夺了头筹,赏金百两,成了王叔的门客。”
“我就不去了,我……没什么可表现的。”白起宁笑了笑,看热闹还行,出风头就算了。
“姐姐,你可是蜀国第一女官,名扬天下,给我们女子争了大光,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必谦逊。”田乐姜依依不饶拉着她。
这个可不好办啊,白起宁紧皱眉头,一手捂住腹部,看似疼痛难忍。
“我……唉,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早上吃的东西不好。不行,我先去那个……”白起宁慌忙找了个借口,从里面串了出来。
“起宁姐姐——”
也顾不得田乐姜的感受了,白起宁迅速消失在人群里,与田乐姜走散,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白起宁目光一闪,恩,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快步追过去看,那个女子不正是——赵雅么?
奇怪,赵雅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她该不会是对洛安王的斗诗大会感兴趣吧。白起宁心中起疑,便想追上去看个究竟。
然而赵雅挤进了人群,这儿人山人海的,白起宁稍有疏忽,便再也看不到赵雅的影子了。
白起宁环顾四周,附近有一座四层高楼视野开豁,倒是不错,她刚进门去,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所谓的百花楼,都是男子出入烟的花场地。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接客,没有理会白起宁走进去,老鸨也正在门口揽客,看到陌生女子进来,态度很不友善走来:“喂,我们这儿,恐怕不合适姑娘。”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想到视野不错的地方,看看斗诗大会。”白起宁拿出一锭金子。
老鸨看见白起宁手上闪闪发光的金子,顿时喜笑颜开:“姑娘,这边请——我这就给你安排。”
在四楼的露天台上,白起宁坐在木椅上,要了一杯茶。
虽然能看到斗诗大会场所的全貌,但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人群里谁是谁,连田乐姜在哪儿都无法分辨清楚。
白起宁只能看到中央轮流表演的才子,以及高台上的洛安王和大学士们。
似乎有个侍卫急匆匆走到洛安王的身旁,俯身说了些什么,洛安王起身暂且离去。
白起宁喝着茶,瞩目着洛安王田祈,田祈进了西湖畔边的大轮船仓,又过了一会儿,洛安王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