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入睡,思索着接下来该走的路。她来齐国,最初的打算,是路上刺杀李昭平得手,得到独孤禧更大的信任,在回朝对付独孤势力。
可在途中,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一是低估了李昭平和李昭平身边的能人,她现在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抵不过他们,反被他们先下手为强;二是独孤禧,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她,如果她真的杀了李昭平再回朝,显然失去了最大利用价值,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成为独孤禧的俎上鱼肉。
可幸的李昭平并没有杀她,反而是想与她合力,对付独孤禧。而李昭平现在身在齐国为质子,他先得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风风光光回到蜀国,才能再与独孤势力周旋。
让白起宁颇为不放心的是,父亲在朝中孤立无援,又手握兵权,若不是皇帝担心晋国侵犯,不敢贸然收回父亲兵权,恐怕白家岌岌可危。
而白崛白戬又分别写了信,给白起宁,让白起宁无论如何,想办法协助李昭平归蜀。
“小狐狸,我现在心很乱,我本该对李昭平恨之入骨,杀他泄恨,可现在形势所迫,反倒是要帮他。”白起宁又不知该对说起心意,只能说给枕边的小狐狸听。
小狐狸动了动眼珠子,觉得其实李昭平也不错,对她很好,值得深交。
“接下来的路还很难走,我也不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是否能改变前世蜀国的命运,可是上天既然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会尽力去做,就算不为蜀国,也为我自己报仇,为保全我的亲人。”这是白起宁不得不肩负的责任。
……
第二天,一大早,白起宁刚睡醒起来,李昭平就差人告诉她,准备下午,与洛安王郊外的赛马场一见。
李昭平平日看似对什么都云淡风轻,可他行事雷厉风行,绝对没有半点含糊。
洛安王府。
田祈刚下了早朝,连珏便前去拜见。田祈早就听说连珏此人,谋事大才,梁国重聘留不住他,他偏偏甘心跟李昭平来了齐国。
连珏是奉李昭平之令,以答谢田祈送琴之礼,来邀请田祈一会,田祈果决答应了。
齐国郊外的赛马场,李昭平衣着战袍,骑在一匹白马上,今天显得精神多了,英气勃发,之前的病态完全不显。
李昭平身后是魏英与钟离楚,约好了与田祈比试马赛。
白起宁与连珏站在一边,身后跟了几个蜀国侍卫。
“你们想做什么?”白起宁显得疑惑,不过她习惯了李昭平习惯的这招先下手为强。
“少卿大人高才,不会看不出,我们想做什么吧。既然洛安王对昭惠王感兴趣,我们岂能视而不见。”连珏笑道。
“李昭平,比我想象中,狡诈得多。”白起宁看着他那一脸正气的模样,很难看出,他实际心智多可怕。
“所以,我才说,他是我们值得辅佐的明主。如果在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完成千古霸业,那就只能是他。”连珏昂首望着李昭平,眼眸闪亮。
“你要是个女人,也会恨不得以身相许吧。”白起宁轻瞥了一眼,连珏对李昭平的兴趣和信赖,有点过头了。
“我是没机会了,不过你有。”连珏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那倒不一定,公子你美貌如玉,又这么爱李昭平,或许哪一天他被你忠心感动,会回报你的这份感情。”白起宁示意他不必妄自菲薄。
等候了须臾,田祈带着几位齐将骑马而来,跟在最后面的竟然是田乐姜,她骑马的姿势虽然不太好看,但也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
白起宁看到田乐姜一脸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连珏说得没错,她果然没有放弃对李昭平的好感。
李昭平真是个可怕的存在,没有人看得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而他总是在你不经意之间,看穿了你的所有。他既然敢邀约洛安王,想必已经有了如何应付洛安王的法子。
“洛安王,我等已等候多时。”李昭平高声道,语气爽朗,声音特别好听。
“昭惠王,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我在家中准备一份大礼,所以有些耽误。”田祈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属下献上一个长长的精致木盒。
钟离楚上前,结果那个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柄齐国的名剑,光看剑鞘的做工便已让人眼前一亮。
“洛安王太客气了,上次你送的宝琴大礼,我还没谢,又送宝剑,我真不知如何以报。”李昭平给魏英递了个眼色,“魏将军,将我送给洛安王的礼物呈上来。”
魏英上前来,手中也捧着一个宝盒,递给了洛安王的贴身护卫统领,统领打开宝盒。
众人眼前一闪,一颗圆润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出白玉之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