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白、独孤,四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但也算平衡,王皇后死后,政治平衡就被打破了。”白起宁分析道,“独孤家一直想抢占兵权,只可惜他们家没有一个真正有领兵统帅之才的人。”
“可不是,白崛将军在蜀国无人能敌,独孤家就算是嫉妒恨也不敢下手。独孤家好不容易出了个独孤延,可前不久也死了。”钟离楚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那独孤延跋扈刁纵,死得是大快人心。
白起宁沉色道:“王皇后之死,一定与独孤禧脱不了干系。”
钟离楚一向把王皇后当做自己最亲最敬之人,握紧了拳头:“所以昭惠王与我无时无刻不想将独孤禧那个贱妇斩于刀下!”
“薛家表面上并没有动作,当年看着王家被独孤家搞垮。”白起宁道,而父亲与大哥是武将,又常年在关外,当年的党羽之争也没能插上手。
“我想,昭惠王是怨恨薛丞相,眼睁睁看着王家落魄而不帮忙吧。”这是钟离楚唯一想到,昭惠王会拒婚的缘由。
“怕不止如此,如果只是袖手旁观,在王家势力衰弱之后,昭惠王更应该借助薛家的势力,与独孤势力抗衡才是啊。”白起宁的推测是,“也许当年,薛家暗中,也帮助独孤家对付王家,所以王皇后才那么容易被废掉,逼得王太尉为保全家人性命,那么急着告老还乡。”
而李昭平正是知道陷害王家的,也有薛家一份,所以才不愿与薛家联姻。
钟离楚先是一怔,他与李昭平虽说亲如兄弟,以前无话不谈,可自从王皇后死后,李昭平变寡言得多,跟他也不是什么话都说了。所以很多时候,连钟离楚也不知道李昭平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王皇后对钟离楚又有养育之恩,钟离楚自当以死报效。
“对啊!独孤势力掌权以来,对白家诸多排挤,唯独对薛家没什么动作,那一定是他们两家早有勾当!”钟离楚恍然大悟,随后又狠狠道,“昭惠王好糊涂啊!如果我是他,那就更要娶薛丞相的女儿,然后天天折磨老贼的女儿,折磨老贼!”
白起宁轻轻瞥了一眼钟离楚,冷笑:“得了吧,李昭平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的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就不会拒绝连珏的提议,与乐姜公主示好了。”
钟离楚笑得几分不怀好意:“你现在,倒是了解起我们昭惠王了。”
白起宁一愣,她方才的语气,不经意间已经暴露了她的真心,李昭平在她的心里,绝不是一个不择手段之徒。
那么李昭平篡位逼宫,弑君杀父,还毒死她的那些……也许真的是另有隐情。
白起宁瞪着钟离楚,想说什么,可轻轻咬住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少卿大人口才那么好,怎么不说话了?”钟离楚越发觉得自己有点喜欢白起宁了,尤其是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别跟我提李昭平,现在他为了活命,可吧我们丢下了!”白起宁把头扭到一边。
“原来你是恼昭惠王把你给丢下了。”钟离楚的声音变得有几分邪魅,脸上笑意更浓,“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们昭惠王了吧。”
白起宁此刻真恨不得给钟离楚灌杯毒酒,把他毒成哑巴!
到了太子府大门口。
马车听了,白起宁与钟离楚下了车,太子妃的贴身丫头夏荷引他们入内。
太子妃张銮玉在正堂等候着,见到衣着朝服的白起宁,忍不住笑了:“起宁妹妹,怎么穿了这身衣裳来?”
“太子妃娘娘,我是蜀国少卿,来太子府觐见娘娘,自然该以礼相敬。”白起宁说完朝太子妃行了一礼。
白起宁身后的钟离楚也像太子妃行礼:“娘娘。”
“起宁妹妹,都说好,以后我们姐妹相称,就别叫我娘娘了。”张銮玉微微笑道,又看了一眼钟离楚,“这位是?”
“是保护我的蜀将钟将军。”白起宁也看向钟离楚,递上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
钟离楚顿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白起宁这个眼神还真是明艳动人,也只能傻傻地笑了笑。
“起宁妹妹莫非是担心,我这儿是龙潭虎穴不成,还刻意换了官服,带上了位将军。”张銮玉娇嗔道。
“不瞒太子妃姐姐说,本来今个儿,钟将军和我,是打算去湖畔游逛的,可正要出门,姐姐派人的车驾来了,我总不能一再辜负姐姐的好意,便和钟将军一起来了。”白起宁面带羞笑,微微低头道。
“妹妹和钟将军,去湖畔游逛?”张銮玉怔住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含义。
“是啊,在蜀国的时候,家父就为我挑选了这门婚事。”白起宁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