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随张銮玉来到太子妃的寝房来,房中摆设一丝不苟,布置精美华丽。
“妹妹,坐这儿来。”张銮玉示意白起宁坐到铜镜前来,手上拿了一把竖子,是要为白起宁梳头发。
“姐姐,这可不敢当……”白起宁的身份不过是蜀国的一个使臣,怎配让齐国的太子妃为她束发。
“你我姐妹,何必在乎外礼。”张銮玉应声拉着白起宁坐了过来,为她疏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还从首饰宝盒里拿出一支极美的蓝玉金簪,佩戴上发髻。
张銮玉望了望铜镜里的美人儿,笑道:“妹妹这样的绝色美人,可不能随意委屈了自己。那些粗布衣服配不上你,只有绫罗绸缎才能显出妹妹的贵气。”
太子妃话中有话,白起宁听得真真切切:“我平日里习惯了素雅,要是太华丽,反而不习惯了。就像姐姐这蓝玉金簪,太闪太美,配得上姐姐,却不合适我。”
“妹妹是聪明人,何须我多言,男人图的是权力,而我们女人图的就是有权力的男人。只有有权力的男人,才能保护他的女人,让他的女人过上好日子。”张銮玉目光明亮,从嫁给太子后,目睹他宠爱了一个又一个别的女人,她便对感情再也没什么幻想了。
白起宁打算跟她挑明一切,故意面露不解之色问:“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直说无妨。”
张銮玉踟蹰了片刻,道:“我就实话告诉妹妹吧,上次太子殿下见到妹妹后,便念念不忘。我把妹妹看着自己人,也想以后能与妹妹多在一起说说话。”
“姐姐是太子妃,太子是姐姐所爱之人,妹妹怎么敢和姐姐共事一夫,万万不可。”白起宁语气坚决,拒绝了张銮玉。
“妹妹啊,你能打动太子的心,是你的福分,你比姐姐有福气。”张銮玉叹了口气,但凡她能打动太子的心,又何须借助别的女人来打击温碧月。
“姐姐这话可不能再提了,我已是有婚约在身的女子,若是钟将军听到姐姐的话,还以为我别有用心啊,姐姐可万不能陷我于不义。”白起宁眸光毅然,也许这么说会与太子妃撕破脸皮,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是白起宁有一丝不坚决,张銮玉一定不会死心,把她献给太子。
没想到张銮玉不但没有动怒,反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像妹妹这样个性的女子亦是不多了,我心里有几分敬佩。不过妹妹不愿嫁入太子府,怕是没有人能治得了那妖女。”
太子妃口中的妖女,自然是指的温良娣,白起宁站起了身:“姐姐,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告辞了,钟将军还等着我一同游湖。”
“好,你去吧。”张銮玉极力忍着自己的火气,坐了下来,也不再多看白起宁一眼。
白起宁将发髻上的蓝玉金簪放在了妆台前,便行礼离开了。
张銮玉眼睛一眯,侧头瞥了眼白起宁的身影,哼,李昭平都走了,一个小小的白起宁竟然这么拒绝她的一片心意。可有的事,不是她拒绝得了的!只不过白起宁不愿伺候太子,张銮玉不能强迫明着来,只能在想其他法子。
白起宁、钟离楚离开了太子府,太子府的人都像是换了副嘴脸,不像之前来的时候那么热情。
“太子妃专程让她的车驾来接你,可走的时候,却连辆马车都不给派。”钟离楚摇了摇头,呵,女人的心眼还真小。
“行了,太子妃吃了哑巴亏,没有当场翻脸已经算是不错了。”白起宁道,至于受点冷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正当这个时候,侍女莫然搀扶着良娣温碧月也走出了太子府,温碧月与白起宁的目光不期而遇。
温碧月倾国倾城的脸上显得淡雅从容,她似乎知道白起宁来过,也知道白起宁此刻在这儿,但又好像只是意外遇上而已。
“这不是上次见过的少卿大人么。”
“温良娣。”
两人相视而笑,打了个招呼。
钟离楚瞪大了眼,原来这位良娣就是白起宁提到的齐国第一美人,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美得让人一眼记住,便再也忘不了。
一辆车驾缓缓驶来,温碧月柔声对白起宁道:“我正要去天月寺上香,不如送少卿大人一程。”
“那就有劳温良娣。”白起宁也有意与她同行。
钟离楚觉得上一位良娣的车驾不大合适,便对白起宁道:“我还有其他事儿,就不与你同行了。”
“好。”白起宁随温碧月上了车驾。
“少卿大人是要去哪儿?”温碧月问,她的性子本是不轻易与人多说话的,不过上次在太子府见到白起宁也是有才之人,温碧月便对她上了心。
“温良娣是要天月寺上香吧,我也正想去上柱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