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躺在榻上,晕厥了一夜,他请来了陵阳最好的大夫,为白起宁包扎好了伤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不过钟离楚伤得太重,还在抢救中,大夫说,也许……救不回来。
小白狐趁着众人不注意,溜进了钟离楚的房中,本来已经恢复了灵力的它,这次不得不为救钟离楚,再过度灵力出去。
好在这次钟离楚只是重伤,不然小白狐就算再自断一尾,也不能再逆天而行,救回钟离楚的命。
钟离楚的命是保住了,小白狐又虚弱躲到床底,要好好歇息静养,不能被人打扰。
李子涵守在钟离楚的身旁,摇了摇头:“白姐有靖王照顾,钟离哥,我只能来看你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还要跟我学雕刻手办呢。”
白起宁睡得很沉,楚逸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再大夫确定她没有危险以后,便走出去了,让侍女照顾好她。
楚逸没有走远,长身立在白起宁的屋外。
诸葛明拿着鹅毛扇,走了过来,叹了口气:“靖王,你这次救了白起宁,可是公然与洛安王为敌了。”
诸葛明有些责怪楚逸的语气,楚逸事先没有与他商量,就私自做主去搭救白起宁。
“我若是告诉明公,明公一定不会支持我,公然与洛安王为敌。”楚逸笑道,“可我这次前来,本就是受齐君相邀,帮助太子的。”
“现在齐国时局难辨。”诸葛明的意思,是先静静观望,再作决定。这些年洛安王的根基已经很牢固了,齐君想要连根拔起,很难。而且太子田瑜,根本不是洛安王的对手,所以齐君才必须先除掉洛安王,太子将来才能顺利继位。
“不管该不该做,我已经做了,明公若心里不舒服,就骂吧。”楚逸的语气略带愧疚之色,笑容如孩童一般干净纯粹。
诸葛明摇了摇头,他愿意跟着楚逸,正是楚逸性子极好,也尊敬他:“靖王,老夫又怎敢骂你呢?只是希望靖王今后行事多顾虑大局。老夫也知道,靖王对白起宁有几分好感,可以为大是大非……靖王是明白的。”
楚逸并不后悔,喃喃自语:“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
要他看着白起宁死在那些杀手的刀下,见死不救,楚逸想了想,还是做不到的。
“靖王,天色已晚了,该休息了。”诸葛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楚逸对白起宁的感情,比他想象中重了几分。
“好,明公也歇着吧。”楚逸侧头,幽幽望了一眼白起宁的房间,移步离去。
他是楚国的靖王,就算想留下来照顾她,也不可能自降尊贵的身份如此作为。
房间里,白起宁晕沉沉地睡着,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
梦里,她见到了李昭平。
在蜀国的皇城,燃烧着熊熊烈火,可怖的火焰吞噬了一切。
李昭平衣着战袍,手持宝剑,冷冷地望着她。
他的面容冷峻到了极致,手中的剑尖指向了她。
“你还是想杀我?”她没有惊愕于他的举动,在她眼里,仿佛他就是这种人。
可他并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向她动手,只是目光冷得渗人。
……
洛安王府,灯火彻夜未熄。
书房里,洛安王田祈阴沉着脸,这次刺杀行动竟然失败了,他派出去的六十位杀手死了大半,不到二十人逃了回来。
不过失败的人也已经伏法被诛,田祈从来不怜悯失败者。作为死士,不能拼劲性命完成任务,只有死路一条。
赵雅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头部受到重创,脖子留有伤痕,大夫已经看过,没有性命之忧,此刻躺在床榻上。
几位心腹门客跪坐在下面,董卿、郑武面面相觑,皆不敢说话。本以为刺杀行动万无一失,可没想到靖王楚逸的人马竟然赶到,救了白起宁一命。
靖王此举,无意于公然对洛安王宣战,站到了洛安王的对立面!
“你们,都哑巴了!”田祈猛然一吼,将书桌上的书卷都推到地上。
董卿顿了顿神,开口道:“楚逸,为了救白起宁,竟然亲自带人而去,可见这两人关系非凡。刺杀白起宁,我们既然没有一击即中,已然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杀她嫁祸给太子,是不可能了。”
郑武应声道:“是啊,只有放弃白起宁这颗棋子,我们也没有想到,她与靖王私交甚厚啊。”
“本王现在没有提白起宁,本王问的是靖王楚逸!拿这个楚逸该怎么办?”田祈愤怒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小小的白起宁,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接下来,该如何与靖王对峙相处。事实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