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谬赞了,大哥不过是个粗野之人,过不了多久还要回边关军营去。”白起宁答道,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得先掐断九公主的念想。
“哦,这样啊。”李纯沅目光有些黯然。
白起宁不愿与李纯沅多话,省得说错了一句,又或是给自己找麻烦,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太子东宫,到了白起宁讲课的时辰,于是她与李宣装模作样演了演戏,讲了讲课。李宣一如往常对太傅那般的,也对白起宁各种恶作,用笔蘸了墨汁在白起宁的后背衣衫上画了个乌龟,惹得白起宁头疼不已。
虽说白起宁恼得哭笑不得,但这也让其他人看不出破绽:“昭惠王教你骑马射箭,你怎么就不敢捉弄他?”
“我捉弄皇长兄?”李宣一想到李昭平那气场,连连摇头,“不敢。”
“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可要用先生的礼法,好好调教你。”白起宁刚写的字,又被他胡乱涂鸦,真拿他没办法。
“我是太子,你敢!”李宣这下倒是硬气了。
几天下来,白起宁想了不少办法,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宣仍旧我行我素,谁让他是太子,别人打不得骂不得。
白起宁只得求助于李昭平,东宫书房里,白起宁将一叠纸递给李昭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子太傅称病硬是不愿意再入宫,太子实在太顽劣。偏偏在众人面前,他又是个傻子,什么恶事都能做出来。”
听完白起宁的诉苦,李昭平乐个不停:“还有你学士大人,搞不定的人啊。”
“你,你反而笑,是什么意思?”白起宁指着李昭平,瞪大了眼。
“皇后让你来,也是做做样子,你非得强迫他写诗词,他能不反抗么?”李昭平摇了摇头。
“可我现在,是他的老师,这太子一点不懂尊师重教!”白起宁愤愤不满道,又想起皇后白天召见她的情形,于是把自己去青鸾殿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李昭平。
李昭平边喝茶边听白起宁诉完,递上一杯茶让她润润喉,幽幽笑道:“我的白兄真是艳福不浅,九公主也看上他了?”
“……”白起宁瞧了一眼李昭平,“昭惠王殿下似乎很是羡慕的样子。”
李昭平与这个九妹几乎只有点头之交,她耍些小心思也不过是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在李昭平看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笑道:“九公主心高如天,她看得上的男子,绝非池中之物。不如你回去,跟大将军与白戬兄商议一番。”
“九公主向我提及大哥,就是这份心思吧,可我不会帮她。”白起宁很了解大哥的性子,不会喜欢九公主这样的女子。
“做驸马会有这么委屈?难道蜀国的公主还配不上白兄?”李昭平浅笑着看着她,放下手中的茶杯。
“昭惠王就别拿我大哥打趣了。”白起宁微微抿嘴,“你又不是不知,大哥志在沙场建功立业,”
“好,不说笑了。你这次去青鸾殿,皇后是真的病了?”李昭平若有所思。
“看样子不是假的。还有一件事儿,皇后要将独孤娉赐婚给太子,近段日子九公主来东宫走动,似乎与此有关。”白起宁一双眸子清澈闪亮。
李昭平明白她所指:“你是不放心,九公主与独孤娉?”
白起宁微微点头:“她们都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的亲信卓安死后,并没有其他动作,现在倒好,以后有了独孤娉做枕边人,太子装傻的事儿迟早会败露。”
这话不无道理,若是独孤娉做了太子妃,天天与太子早夕相对,李宣的演技就算再高超,也会被识破。
“那你认为如何是好?”此刻局势复杂,李昭平并不想分心做这些后宫争斗之事。
“先下手为强,在独孤娉成为太子妃之前,除掉她。”白起宁语气平和,却透着浓烈的杀意。
李昭平身子一僵,顷刻间如木雕般,生生看着她,皱了皱眉。独孤娉就算是有意接近太子,想着飞黄腾达,也不过是位无辜女子。先前他虽觉得白起宁下手果断,也不至于狠辣无情,没想到她是这般狠心。
“你若是觉得心狠手辣,不忍下手,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白起宁看出了李昭平心中的不安,“话说仁者无敌,可连珏应该告诉过你,你最大的肋骨,就是妇人之仁。”
不除掉独孤家的可疑之人,后患无穷,白起宁这辈子是做不了好人,只能做恶人。
李昭平起身上前,牵住白起宁的手,白起宁微微一怔,红唇一开一合,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在齐国的时候,你为了我,奋力一搏,孤身涉险。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也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紧紧抓住你的手,和你一起去做。”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