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皇上连你的心都失去了，更何况其他臣民。”白起宁冷冷一笑，皇帝李崇昱已经失去了民心。

“唉，我也知道不该这么想。”白崛面露担忧之色。

“这个时候，人心都散了，那蜀国必亡。爹，现在还不是你我放弃的时候，国亡了，白家也保不住的。”白起宁目光坚毅。

听了女儿的话，白崛原本黯然的目光，发出异样的光芒，微笑道：“爹是老了，可你长大了。”

还轮不到蜀国亡，独孤外戚势力一旦真正独揽大权，白家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候，怕是满门抄斩，情形只会比薛家、王家更凄凉。所以放手一搏，是白起宁现在唯一的选择。

……

李昭平被软禁在宫中，连珏与钟离楚都无法得知近况，连珏听说白起宁今日回到将军府，便只能到将军府来见见白起宁。

多日不见，书房中的白起宁打量了一番连珏，一身重道的先生打扮，显得温文如玉，风姿潇洒。

连珏忙关上了房门，有些话想单独问问白起宁，白起宁笑道：“这儿是将军府，还算安全，公子无须太过忧心，有什么话就问吧。”

书房中只有白起宁与连珏二人，外加一只玩着小毛圆球的狐狸。

“凡事还得小心为好。”连珏笑道，别说将军府，就算是在昭惠王府，他也会警惕耳目。

白起宁将半个月来，宫中发生的事儿都告之了连珏，昭惠王殿下在宫中还好，让公子无须多心。

“这便好。”连珏微微点头，“之前听宫里传出来消息，独孤娉将被立为太子妃，可过了几天又听说她在东宫出了意外，毁了容貌。这事儿，可与你有关？”

白起宁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淡淡笑了，真是什么也瞒不住连珏：“公子如此聪明，我是想瞒也瞒不住。”

“你我都是出生入死过的朋友，又何必不肯实言相告。”连珏这语气，像是把白起宁当做自己人。

相较连珏，白起宁心存防御之心，倒是更信任钟离楚。钟离楚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认定的人和事儿，就算是拼尽了性命也会去保护。

说到底，连珏与白起宁不过是互利互助，白起宁知道连珏做事果决，心思又狠，有些方面可谓是跟她太像，好在利益将他们绑在一起，所以他们才会成为朋友。

“钟离楚的伤势好了么？”白起宁忍不住关心问了句，在齐国与她算得上真正生死之交的，便是钟离楚与李子涵。

“已经好了，今天他还想跟我一起来见你这位朋友，不过他的确不合适出现在将军府。所以，就没来。”连珏疏朗一笑。

“劳烦公子回去，替我问候一声钟离楚。”自打齐国回来后，白起宁就没再见过钟离楚，此刻还有些挂念。

“行，钟离将军怕是正等着你的一声问候呢。”连珏轻笑，“你去宫中的这段日子，你的狐狸都来了好几次昭惠王府，见钟离将军了。”

白起宁有些惊讶，还以为小狐狸都乖乖呆在将军府中，原来到处乱跑，还去偷偷见了几次钟离楚。

“看来白冉白羽，没有管好你。”白起宁笑着，将小白狐抱起。

小白狐爪子上的小毛圆球掉在了地上，它在空中舞了舞爪子，也没有抓到小圆球。小白狐怨念地看了一眼连珏，都是他，乱告状！

总待在将军府里，一点不好玩，小白狐很喜欢钟离楚，喜欢找他玩。

连珏无视一只小狐狸不友善的目光，望着白起宁道：“我来这儿，除了打探殿下的消息，还要叮嘱学士大人，最近可一定得多加小心。”

白起宁的眼神明亮如星：“此话怎讲？”

连珏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悠悠道：“独孤娉吃了大亏，荣国公总是要出气的，这笔账兴许算到你的头上。不过，就算到学士大人的头上，大人也并非无辜。”

“荣国公现在忙得很，哪里有功夫对我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白起宁胸有成竹，荣国公现在一心要扳倒薛丞相，还没精力搭理她。

“薛丞相的败局已定，这次你们白家也是功不可没，只待白戬将军攻下淮阳城。”连珏凝重了眉头，“这次，你们可算是帮了荣国公一个大忙。之前皇上最担心的就是，薛丞相会与白家联手，所以才削减大将军的兵权，把他召回蓉城。”

“我知道公子的心里在想什么，打算坐山观虎斗，可没想到荣国公便压倒性地胜利了，薛丞相根本没有反击余力。”白起宁也没有想到，薛丞相的势力这么快就被瓦解，“薛相被除后，荣国公便更能高枕无忧，全力对付昭惠王。公子有何打算？”

连珏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白起宁：“下个月初三，皇后会去天祥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