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满是愧疚之色,李子涵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劝慰她道:“姐姐,我没事儿,命硬朗着呢。”
“子涵,我不该让你去送信的。”白起宁坐到李子涵的身边,用温热湿巾轻轻擦拭他的脸。
“是人就不可能做到百密而无一疏,这次失败了,姐姐也不必气馁,人生本就有输有赢。”李子涵笑道,还好他起先多了个心眼,去定了只银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卓安死后,李子涵就看出皇后心狠手辣,凡事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太子喜欢鸟,那他就在郊外结识了一位卖鸟老板,与那老板成了朋友,没想到因此果真而救回自己一命。
“还好子涵机智。”白起宁目光满是心疼,“别说话了,好好养伤。”
“昭惠王殿下的伤势如何?”李子涵不放心地问道。
“伤得不重,乖,睡一觉吧。”白起宁道,想到李子涵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过了。
“我也睡不着,跟姐姐说说话,反而伤口就不那么痛了。”李子涵的全身痛得厉害,这伤势没有两个月怕是好不起来。
“太医开了安神有助睡眠的药,很快就熬好了。”白起宁柔声道。吃一亏长一智,之前白起宁就是在独孤禧的面前赢得太漂亮,才会有所疏忽,此刻她可不敢再怠慢了。
待李子涵喝了安神的药,慢慢睡了过去,白起宁这才去见李昭平。想来连珏在听说李昭平宫中遇刺,皇后没有出行,便已经觉察到异样,及时收了手。
白起宁推门而入,李昭平正坐躺在床上,受伤的部位包着绷带,他赤着上身,正在看书。
“怎么不躺下好好歇着?”白起宁眸光闪烁,尽是担忧之色。
“小伤罢了,不碍事。”李昭平微微一笑,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他捅伤了自己,太子忙把李昭平遇刺一事闹到了皇上那儿去。皇长子在宫中遇刺,总归不是小事,李崇昱立即下令封锁搜查,还好来得及。
“是我疏忽了。”白起宁微微低下了头。
李昭平并没有责怪她,朗声笑道:“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连珏,你们俩啊,都太心高气傲,受点挫折,今后才会更凡事小心。”
“是啊,一帆风顺,只会被表面迷惑,大难临头而不自知。”白起宁点头道,她竟然忘了这个道理。
“不说这个了,听说李子涵伤得不轻,好生照料他。”李昭平柔声道。
“恩,他已没有性命之忧,还好他机警。”真是急中出乱,若不是李昭平镇定,白起宁当时听说李子涵被抓去,就要去皇后那儿设法救人了。白起宁一旦为此事去找皇后,就等于不打自招。
青鸾殿。
荣国公独孤靳尤面见皇后,独孤禧让所有人都退下,包括平日素来亲近的李嬷嬷。
“娘娘,此事必有蹊跷,怎会就那么巧,李昭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遇刺!而且遇刺一时,也只是东宫传出,根本没有抓到什么刺客。”独孤靳尤横眉道。
“大哥是怀疑?”独孤禧凝重了神色,如果真是如此,那太可怕了。
“这些可能就是太子李宣与李昭平合力而为!”独孤靳尤冷声道,“我早说了,别对那傻小子太掉以轻心。”
“之前卓安的死,我确有怀疑。”当时独孤禧一怒之下杀了卓安,但后来细细想来,有些许破绽,若李宣真的傻到是非不分,为何会让卓安惹祸上身。
而今先是独孤娉出了意外,现在太子身边的侍从也十分可疑,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与太子有关。
“可宣儿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如果有异心,我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独孤禧对李宣,不可能毫无母子之情。这些年来李宣虽然傻里傻气,可对她这个母后倒是嘴甜讨好。
“娘娘,你感情用事了!李宣是贵妃的儿子,你可并非他的生母,也未与他朝夕相对。”独孤靳尤叹气摇头,他几乎认定太子是有问题的。
“难道真如大哥所言,太子与李昭平早就串通一气?”独孤禧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们统统诛灭!
“为了以防万一,必须除掉李昭平!”独孤靳尤思索片刻后,猛然道,“至于太子,他得留着,对我们有用。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要李昭平一死,他不过是我们的玩物。”
独孤禧揉了揉头,没想到李宣这个儿子也会背叛自己:“最近我也是心烦,皇上日夜宠幸婉仪夫人,很少到我的青鸾殿来。”
独孤靳尤不以为然道:“娘娘何须在意那些小事儿,他爱宠幸谁,就由他去吧。”到时候独揽大权,时机一到,扶持李宣称帝,谁还会看李崇昱的脸色。
独孤禧自打入宫以后,就深受李崇昱的喜爱,可谓是风光无限了十年,可如今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