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聿懒洋洋笑了笑,由衷地赞叹道:“我有没有说过,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
秦玖抿唇一笑:“这么说,王爷对我动心了?”
颜聿摇了摇头,眸光深邃地盯着她道:“即使我再钦佩你,我们也永远不会成为情人。”
秦玖梳头的手微微一顿,撇了撇嘴,故意嗔怒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故意奚落我吗?”
颜聿微笑着继续道:“你这么厉害,可惜我们不能成为情人。当然,我也不想和你为敌,与你为敌应该会很可怕,不如,我们做兄弟如何?”
秦玖嗤一声笑道:“做兄弟?”她双手灵巧地将长发盘成发髻,在脑后松松坠下去,看上去俏丽而慵懒。
“和严王做兄弟,我感到非常荣幸。”她将发髻盘好,拿起桌面上放着的珊瑚钗,便要簪到发髻上。
颜聿伸手制止了她,转身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桌案走去。桌案上放着一个白瓷绘美人的细腰花瓶,里面插着数枝牡丹,其中一朵刚刚绽开。他用剪刀剪了下来,执着花朵儿走到秦玖面前。
这朵牡丹有拳头大小,花瓣重重,花色嫣红,开得浓艳而美丽。颜聿站在秦玖身后,将红牡丹簪在秦玖的发髻上,铜镜中的人儿顿时容光焕发。
秦玖朝着铜镜中的人笑了笑,一双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王爷真要我做你的兄弟?那我是否可以称呼你玉衡?”
颜聿微一勾唇,挑眉笑道:“自然可以。”他的目光掠过秦玖眼角的泪珠,“那我可不可以称你泪珠儿?”
“泪珠儿?”秦玖一愣。
“你这颗泪痣,实在太像一滴泪了。”颜聿声音低沉地说道。
秦玖心中微微一痛,似乎自己的痛苦被旁人窥见了一般,极不舒服。
“这样随便起绰号不好吧,那我叫你阎王或者判官,你会喜欢吗?”
颜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就是觉得泪珠儿很好听。”
秦玖撇了撇嘴,抬起袖子,抚了抚发髻。夭红的宽袖云朵般垂落,白皙的手腕上,碧绿的玉镯格外醒目。颜聿目光一凝,伸手攥住了秦玖的手腕,笑道:“这手镯,你还真打算收下吗?”
秦玖一怔,她原本就打算出了帝陵,再将玉镯还给他的,一时竟没想起来,这会儿听他提起,略带讥诮地说道:“怎么,这可是静太妃送我的,你想收回去吗?”
“这可是她送给儿媳的,你不过假扮了一会儿,莫非还想当真吗?”颜聿低笑着说道。
秦玖伸手将腕上玉镯捋了下来,放到颜聿手中,斜睨着他道:“给你!”
颜聿伸指握了握玉镯,将玉镯收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秦玖冷眼旁观,知悉他心中对静太妃虽有不满,但其实,还是非常牵挂她的。否则,对玉镯也不会如此珍爱。那毕竟,是他的母妃啊。
“泪珠儿,你说她到底为何那么喜欢你?”颜聿收好玉镯,抬眼对秦玖道。
这称呼还真让秦玖浑身不舒服。她知道颜聿口中的她指的是静太妃,厚颜无耻地答道:“自然是因为看我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你说的这个人真的是你吗?”颜聿轻嘲道。
秦玖不答他的话,反问道:“你这玉镯,是打算送给苏小姐吧?”
颜聿微微蹙了蹙眉,淡淡道:“我还没想好。”
秦玖倒没想到颜聿会如此说,因为在她看来,他似乎是早已认定苏挽香了,他对苏挽香做的那些事,完全看得出是源自一片倾慕之心。
颜聿坐到椅子上,长眸微眯,目光深邃,“因为,我对她还不确定。有时候认定我要的就是她,有时候又有些怀疑。”
秦玖对这样的回答极其困惑。
什么意思,有时候认定喜欢她,有时候又不确定自己的心?
或许,像颜聿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这样吧,很难真心去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对苏挽香是什么样的心意,她都无暇去关心他的感情。
她梳妆完毕后,天色已经大亮,崔妈妈派人送了早膳过来。两人一道用了早膳,颜聿径自回府,秦玖又去探望了兰舍。
自从秦玖包下兰舍后,他不需要接别的客人。但兰舍心中清楚,秦玖是为了护他,可是他若日日在无忧居闲着,只等待秦玖一个客人,崔妈妈早晚会心生不满。且不论这个,他也需要和客人多接触,来获取更多的消息。所以,兰舍还继续为客人跳舞和抚琴。
秦玖昨日的行动,兰舍也是知晓的,昨夜担忧一夜,此时见秦玖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兰儿,康阳王可曾到过无忧居?”秦玖问道。
兰舍摇摇头,“大煜国有官职的人通常是不会到青楼之中来的,就是要听曲子,一般也是请乐姬到府中去演奏。康阳王身为亲王,就算他生性风流,也不会贸然到这种地方来。”
秦玖点了点头,颜闵确实生性风流,只不过身边有惠妃指点,又有天宸宗的谋士李云霄,他行事倒是很少有差池。
“兰儿,我之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