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低下了头,想了想,抬头望着她,“我其实没想什么,就是,我的生辰快到了,在想还过不过。”
“你的生辰,哦,原来你的生辰快到了。”秦玖纤长的黛眉扬了扬,凤目中闪过一丝波澜,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那是自然要过了,你如今是刑部尚书了,想必要来为你贺生辰的人定是不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其实,他又没有让她为他过生辰,不过听到她这句话,还是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他低低“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想了想,忽然又问道:“九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秦玖幽幽叹息一声道:“我都好多年不过了,都快忘记什么时候生辰了,如今想起来,大约是和你差不多的日子吧,也是这牡丹花开的时节。”
不知为何,她那轻轻的叹息,让榴莲极是忧伤,他很想说,不如今年我们一起过吧,但是想到她方才的话,他终究没有开口。
黄毛在枝头上飞了一会儿,忽然朝着秦玖和榴莲道:“媳妇儿来了,媳妇儿来了!”
秦玖一听,知晓是尚楚楚到了,黄毛站得高,所以看得远。今日榴莲来这儿,她特地派人请了尚楚楚前来玩儿。因她之前和黄毛说起过,尚楚楚是榴莲未来的媳妇儿,黄毛学会了,如今一见到尚楚楚,必叫媳妇儿。
这声媳妇儿叫得榴莲背脊凉飕飕的,淡淡瞥了一眼在枝头上啄花的黄毛一眼,眼神似乎想从黄毛头上拔一根毛下来。榴莲这会儿的眼神和方才不同,忒是犀利,黄毛很快就察觉到了,歪着头道:“阿臭不高兴。”
榴莲沉着脸没说话。黄毛在枝头上跳来跳去,跳落榴莲一身的花瓣。
尚楚楚灵动如碎玉般的声音在蒹葭院月洞门口响起,“你们在做什么呢?”
黄毛从枝头上飞了下来,落在榴莲肩头,朝着尚楚楚说道:“媳妇儿,后晌好。”
黄毛没在媳妇儿前面加上“某某的媳妇儿”,导致了尚楚楚一愣,她何时成了这只鸟的媳妇儿了。不过,她顾不上和这只鸟较真儿,因为她看到了鸟头上的红绳。尚楚楚指着那根红绳笑了起来,“黄毛,谁给你扎的辫子啊,哈哈哈,真可爱。”
黄毛这次没有傻傻地跟着笑,而是飞到院子里的水缸前,在水里照了照自己的倩影,待看到头上的红头绳以后,左照照,右照照,觉得极是新奇。它仰着头使劲地去啄,想要啄一啄头上的红头绳,可这又哪里够得着,它越是仰头,红头绳就离它越远,最后一不小心,摔在了地面上。但黄毛马上又飞起来,继续啄。
黄毛的样子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黄毛被众人笑得不高兴了,便扑棱着翅膀飞到榴莲头上。榴莲忙护住了头,黄毛非要在榴莲头上跳舞,这好一番热闹,最后以黄毛凯旋而告终。
榴莲的发髻乱了,尚楚楚笑了一会儿,便说道:“非凡,不如,我给你梳头吧!”
尚楚楚虽是公主,但因云韶国民风开放,所以与大煜一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同,与订了婚的夫婿会面,也不扭扭捏捏,说话大方爽快。
只榴莲听到尚楚楚要为他梳头,忙护住了头,比之方才黄毛要在他头上跳舞护得还要急。恰好荔枝和樱桃端着茶水出来了,榴莲忙朝着樱桃使了一个眼色,又对秦玖道:“九爷,若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府中还有事。”说着就急匆匆走了,樱桃放下茶盏,向秦玖告别,自跟了去。
尚楚楚无奈地一笑道:“秦姐姐,非凡这是怎么了?”
秦玖笑吟吟道:“没事的,他只是不好意思了。三公主不是我们大煜国人,可能不晓得,我们这里,一旦定了亲,男女是不得见面的,更别说你要给他梳头了。他这是害羞呢,没事,三公主坐吧!”秦玖看得出来,尚楚楚如今对榴莲倒是很上心。
“是这样啊?!”尚楚楚低低说道,但眉间忧色却丝毫不减。
秦玖眉头轻蹙道:“那日,本答应要帮你求一幅苏小姐的绣品,可她的绣品实在很难求,据说她曾经给娴妃娘娘绣过一幅观音像,但这是我们不可能得到的。”
尚楚楚幽幽说道:“秦姐姐,我今日来,也正要和秦姐姐说,不必再求苏挽香的绣品了,就是求到,想必也是没用的。”
“这是为何?”秦玖淡淡问道。
“听说有人要在耕织节上独创新的绣法,不知道是谁,但倘若是苏挽香,我二姐就是得了她往日的绣品,也是赢不了她了。”
秦玖惊讶地问道:“竟有这等事?倒是许久未听说有人会独创绣法了。”秦玖心内却明白,那日,她故意在颜聿面前说尚楚楚会独创绣法,看来颜聿是传出去了。
“是啊!”尚楚楚一脸忧色道。
秦玖不由得一笑,“你二姐绣工应该很高吧,说不定她也会独创绣法呢,你就不用担忧了。”
尚楚楚呵呵笑了起来,“秦姐姐,我二姐绣工是不错,但是要创一种绣法,可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的。我看,二姐这次输定了。”
“楚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