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凤目一眯,忽然笑道:“谁说的,那不是来了吗?”
黑衣人头目自然不信,门口处还有他手下三个高手守着,若是有人来,不用秦玖提醒,早有人给他发信号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只是怪笑道:“没想到九爷也会用这种低级的伎俩,你的姘头虽多,但真正疼你的怕是没有,不如让我来疼疼你!”
秦玖眸中寒光一闪,唇角的笑意扩大,懒洋洋说道:“谁说的,老娘的姘头若不疼我,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那人没料到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秦玖忽然出言骂他,脸色顿时一变,恶狠狠瞪了一眼秦玖,正要发飙,就在此时,一道劲风袭来,他的手腕蓦然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他低头一看,竟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弩箭。
看上去很小巧,并不起眼,但是射在他手腕上时,就好似有什么东西钩住了他的血肉,一抽一抽地疼痛。他惊愣地回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门口,不相信有人竟然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自己手下那三个高手,又悄无声息地进了门。
秦玖方才说话时,就已经晓得是枇杷到了,因为她瞥见黄毛从窗边飞过。她临来之前,腰间挂的那个香球是镂空的,里面盛的却不是香料,而是黄毛最爱吃的一种香米。秦玖在出悦来酒肆上马车前撒了些在地上,在马车上,刀疤男点了她的穴道,所以也没派人在车内盯着她,每走一段路,香球内的香米粒便会顺着马车的缝隙落在地面上。
黄毛到了,枇杷自然也到了。
秦玖侧首望向门口,眼前一花,却是黄毛冲着她扑了过来,敛起翅膀落在她肩头,瞪着黑豆眼说道:“九爷,要香米,再给点香米!”
“吃了一路还没吃够,难道我平时都没喂饱你吗?”秦玖扫了一眼黄毛,目光移向门口。
很惊异地发现,来的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站成一排的是六个男子,他们身着一色的黑色夜行衣,和杀手的衣衫很类似,但不知为何穿在他们身上气势却和杀手完全不同。
他们不像是杀手,而是像杀神,似乎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拉开了一张劲弩,看上去并不大,但那弓上面奇奇怪怪的装置却让人觉得这种弓箭非比寻常,射程和力道绝对比一般的弓箭威力大。
六个人,或站立,或半蹲,或蹲下,姿势虽不同,但皆是箭在弦上,弓开满月,似乎随时都会离弦而出。且每个人姿势不同,瞄准的方向不同。瞬间,屋内的每个杀手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笼罩在箭影之下。
很明显,射在黑衣人头目手腕上的箭就是这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射出去的,但是此刻看去,这些人手中的弓弦上皆有箭,显然是射出后又换了箭。他们的箭囊不是负在背后,因箭短小,箭囊斜挂在腰间,一伸手指便可以换箭。
站在六个人前面的是一个男子。
男子身着墨朱色锦织便服,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这近乎黑色的深红,在端庄沉稳之中呈现出一丝艳丽。他头顶未戴王冠,而是簪星曳月,墨发半披,说不出的倜傥洒脱。
人并不白,而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是完美的,身材是修长的,气质是邪魅的,笑容是无害的。他逆着刀光剑影,立在那里如闲庭散步般闲适。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纯粹动人的阳刚和邪魅。
秦玖一愣,然后忍不住撇嘴,看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黄毛。
黄毛没领来枇杷,倒领来了颜聿,让她挺意外的。她扫了一眼颜聿,在心内嘀咕了一句:没有温文尔雅的气质,脸上就不要挂温和无害的笑容,这样让人更觉得可怕好吧,别人会被吓到的好吧!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颜聿,瞬间夺去了一室的光华。
黑衣人头目也被颜聿初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但随即就镇静了下来。他这边的人数明显比颜聿那边多,何况他们手中还有一个秦非凡。
“既然严王大驾光临,在下就不客气了!”黑衣人头目捂着尚且还在淌血的手,阴沉沉说道。
“好说,本王也不会客气的。”颜聿说得轻淡,不知为何,秦玖却从他话里听出了金戈铁马的霸气。
黑衣人头目瑟缩了一下,眯眼扫见榴莲还在自己手下之人的佩刀之下,冷笑着说道:“严王大人,你想要从我手里救走这两个人,却不是那么容易,你的箭再快,总快不过我们手中的刀。”
颜聿负手轻笑,眉头轻挑,慢悠悠道:“既然你自诩自己的刀快,那我们比试比试如何?你说砍,我说射,看看是你手下的刀快,还是本王手下的箭快!”
黑衣人头目冷冷一笑,他就不信了,架在榴莲脖子上的刀会比颜聿的箭还要慢。而且他也不信,颜聿会拿榴莲的命开玩笑。
“好,那就一言为定!”
秦玖知道颜聿是要救榴莲,但这种方式,真的万无一失吗?她看了颜聿一眼,却见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