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眯起了眼,笑吟吟道:“哦,那是什么?难道还是因为温泉那一夜?假若你以为是我强迫了你,你若是觉得自己吃了亏,那么你尽可以讨回来。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是童男子。”
颜聿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眸中跳动着的是来自地狱的冥焰,让人心惊胆战,“给我下药,一场春梦,就让我以为和你欢好了,秦玖,你以为我当真那么愚蠢吗?好,你口口声声说我可以讨回来,那我今夜倒真要讨回来。”他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眸中闪过难以形容的复杂之色,大手一拂,解开了她胸前的衣衫。
秦玖没有动弹,任由他将她的衣衫解开,散落。她只是唇角含着笑,目光妖娆地望着他。他果然早就知道了,她不该大意的,那迷幻药的药力是霸烈的,可是自从知晓他亲手杀了张玉兰,她便知晓,那药量对于他或许是小了些,说不定他提前便醒了。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的。
她看着他眸中各种情绪交织着、汹涌着,汇成一条河流,似乎随时会淹没了她。她看着他俯下身,看着他在她光裸的肩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没有吻她,而是咬了她。
他咬得毫不留情,秦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他很快抬起头来,眯眼看着她肩头上的渗着血的牙印,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她精致的下颌,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眸中,“很疼吗?你终于知道疼了吗?”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秦玖笑了,明丽妩媚至极,如花开到了最盛。她当然知道疼,比这更疼的她都经历过,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她这毫不在意的笑容让颜聿的心有些慌乱,他慢慢地放开了她,坐直了身子。
秦玖翻身下了美人榻,随手将颜聿挂在衣架上的披风摘了下来,裹在了自己身上,仰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确定真的不要?”
颜聿薄唇一勾,魅惑一笑,“我想要,可不是现在。秦玖,我会等着,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他笑得如此优雅邪魅,再次恢复了严王应有的风度。
秦玖盈盈一笑,很快将衣衫穿好,漫步向门边走去,却在手伸到门把时停住了。她回首对着颜聿道:“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尚思思似乎对你很有意,她模样倾城,又有武艺,或许你该考虑一下。”
颜聿猛然抬头,凤目危险地一眯,朝着秦玖魅惑一笑,“我忽然后悔了。我现在又想要了,你不是说要陪我一夜吗?来吧!”
他说着便大步朝秦玖走了过来。
秦玖一愣,转身大力将门拉开,身姿轻盈地奔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颜聿瞧着关得紧紧的门,唇角扬起一抹笑意,而他的眼神,却苍凉得犹若受了伤的野兽。
下了一场小雪,丽京城真正冷了起来,万物萧瑟。
这些日子,因为天冷,秦玖日日窝在暖阁内,但是她没有放过外面的消息。每日里,素衣局都会为她带来朝堂上,以及江湖上的消息。这一日,枇杷将一则信笺送到了秦玖手上,看完后,秦玖的眉深深地蹙了起来,“这个消息,为什么到今日才查到?”
枇杷垂手道:“这些日子,素衣局一直忙着打探连玉人,以及娴妃的行踪,根本就不曾注意帝陵那边的事情。直到今日,才晓得帝陵那边早就出了事。十五那一夜,娴妃便持金牌去了帝陵,将静太妃从帝陵之中挟持走了。”
秦玖放下手中的绣花绷子,她忽然想起,那一夜,自己将静太妃的手镯摔碎时,颜聿脸上哀恸的表情。那时,他恐怕已经知道静太妃出事了,那只镯子是他母妃唯一的物件,却被她摔碎了。他看上去那样疲惫,想必是去寻找娴妃和他母妃的下落了。
静太妃多年来一直居住在帝陵,原本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机会,却不想,竟被娴妃劫持走了。
“想必严王心中是很难受的,九爷要不要去探望他?”枇杷见秦玖黛眉轻蹙,若有所思,便提议道。
秦玖凤目一眯,以指叩了叩桌面,淡淡道:“娴妃带走了静太妃,自然是拿她当人质要做什么事。由此可见,静太妃不会有什么危险,严王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应该不会太难过,我们还是不要去叨扰他了。”
枇杷看秦玖神色如常,忍不住面现忧虑。
秦玖垂下头,拈起绣花针,垂首继续绣花。
“宫里的苏挽香,可有动静?”秦玖拈着绣花针问道。
枇杷垂首道:“每日里浣衣,也不怎么和旁人说话,至今没发现什么异样。”
秦玖眯起了眼睛,“让蔡供奉派人盯紧一些。我义妹白绣锦的家人,还没有消息吗?”
前些日子,就在秦玖对颜聿谎称自己就是白绣锦时,她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虽然很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