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原来,你就是近日名满京都的秦九爷。”萧乐白声音低沉悦耳,语气隐有调侃,但并没有轻视之意。
说起来,秦玖确实算是名满京都了,不过,自然却不是好名声。听到萧乐白调侃,秦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方才我还叹息这枝红梅虽美,却鲜有配得上之人。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这枝红梅,就送与九爷吧!”萧乐白一双细目淡淡凝视着秦玖,慢悠悠说道。
秦玖没想到萧乐白会将这枝红梅送与她,她妖娆一笑,伸手接过萧乐白手中的红梅,交予枇杷手中道:“多谢大司乐。只大司乐想必也是喜欢梅花的,这枝白梅就送与大司乐插瓶吧。”秦玖说完,示意荔枝将手中拿着的那枝白梅递了过去。
萧乐白倒未曾推辞,派侍从接过,微笑道:“九爷真是客气了,你们来时没有乘坐马车吗?不如在下送九爷一程。”
秦玖她们来时坐的是颜夙的马车,原本回去要雇辆马车的,只是没料到此时下起了飞雪,马车想必很难找。眼看空中雪片飘得越来越急,而她也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几乎无法抵御这山野之中的寒气。
这些日子,秦玖隐约察觉到她每次修炼“补天心经”后,内力确实增进了不少,只是那股阴柔的内力,似乎也在侵蚀着她的身体。武功虽是提高了,只是不动用内力时,就会感觉身体极易受寒。今日在山野吹了一日冷风,有些承受不住了。她抱紧了怀中的黄毛取暖,笑着说道:“那就有劳大司乐了。”
榴莲眼看着秦玖这么快又勾搭上一个男人,且谁的马车都上,忍不住撇嘴想:妖女对于萧乐白这种容貌一般的男人也有兴趣,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一行人上了马车,向山下行去,渐渐地离镜花水域越来越远。就在马车快要行至官道上时,秦玖隐约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传来。她如今耳力极好,已经分辨出是有人在厮打。
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侍从禀告道:“大司乐,前面有打斗,好像是相府中的马车遭到了埋伏,将道路阻住了。”
秦玖闻言一愣,苏挽香遭劫?她裹紧身上的衣衫,似乎还不能驱走身上的寒意,她知道自己一定感染风寒了。
萧乐白放下手中的酒葫芦,叹息一声道:“真是,想安安静静饮个酒都不行。”
秦玖蹙眉,示意枇杷出去打探一下情况。片刻后,枇杷回来道:“有三个人袭击了相府的马车,欲要置苏小姐于死地,如今,已经被安陵王的手下制服了。”
秦玖抚摸着黄毛身上的羽毛,心想:这光天白日的,谁会派人去刺杀苏挽香呢?
“安陵王可查出刺杀之人是何人?”秦玖淡淡问道。
枇杷沉默了一瞬,慢慢说道:“九爷,都是死士,在刺杀前就服了毒,被抓后即刻便死去了。听那些人说,他们身上都有天宸宗的标记。”
秦玖蹙眉,竟是天宸宗的人干的?那会是谁派来的?
惠妃?她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去除掉苏挽香。
颜闵身边的李云霄?以颜闵对苏挽香的心思,绝对不可能是李云霄。
朝中其他天宸宗的官员?秦玖想了个遍,都觉得没有人会这样做。
“道路通了吗?”萧乐白淡淡问道。他似乎除了对乐曲和诗词以及酒有兴趣外,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赶车的侍从道:“已经通了,不过……我们的路被安陵王的人堵住了。”
秦玖微微一笑,慢慢地靠在了马车上,颜夙为何而来,她已经猜到了。
萧乐白眉头一皱,细目中闪过一抹幽光,他侧首对秦玖道:“九爷,安陵王怕是来找你的吧?”
秦玖涩涩一笑,连萧乐白都猜到了。看来,她和颜夙之间的梁子结得是天下人皆知了。“大约是的,我这就下马车,不会给大司乐添麻烦的。”秦玖刚刚挪动身子,还不及掀开车帘,马车的车帘便被人挑开了。
外面的飞雪还没有停,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白。马车所停的山道位于一片凹地,两侧地势稍高,想必那三个刺客便是从上面跃下来的。此时,那三个黑衣人皆趴倒在山路上,身下一片凝固的黑血,显然已经毒发身亡。
秦玖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寒风夹杂着纷飞的雪片从敞开的车门吹了进来,真是冷到了骨髓里。她挪动了两步,便停住了。真冷啊!秦玖缩了缩脖子,出去会被冻死的,于是,她换了个姿势重新歪在了马车中。
十几个金吾卫已经如临大敌般围住了萧乐白的马车,他们保持着右手握刀鞘的动作,似乎刀随时都会出鞘。只不过,当他们寒意凛冽的眸光望向马车中时,都微微有些惊愣。
萧乐白的马车中,除了坐满了人,还开满了红红白白的梅花,这抹娇艳之色多少为这种肃杀的场面增添了几分喜剧色彩。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秦玖看到颜夙迈着大步向这边走来。
他似乎是刚从苏挽香的马车车厢中出来,他走得凛然霸气,白色狐裘披风在风里翻卷着,卷起周身无数碎雪纷飞。走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