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倒是不知,这两年,耕织节多了新花样,还要选绣得最好的新袍。她摇摇头,“我们这里没有苏小姐的绣品。”
尚楚楚闻言一脸失落之色。
秦玖见状安慰道:“我这里虽说没有,但安陵王和严王那里说不定有的。二公主何不去找严王讨要一件苏小姐的绣品。”她刻意没说让她去找颜夙要,因为知道尚楚楚是绝对不会去的。
“二姐是不会让我去的。”尚楚楚蹙眉道。
秦玖心中不解,“这是为何?”更不解的是,尚思思为何要赢苏挽香?
尚楚楚也是玲珑心窍,自然知晓秦玖为何疑惑,她眨了眨眼,“秦姐姐,实话说吧,我二姐她……对严王有些意思,但因为严王喜欢苏挽香,所以她才……”
秦玖更疑惑了。说起来,尚思思和聂仁郎才女貌是极般配的,且聂仁还是二公主尚思思亲自选的,怎么这才没多久,尚思思就移情别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颜玉衡的魅力也太、太、太大了吧。
尚思思看上去绝不像会随意移情别恋的人。她容貌清丽,性情沉静,是极有决断之人。这种人,当是很难动情的,但一旦动情,该是很执着的,绝对不会是朝三暮四的墙头草。
尚楚楚揽住秦玖的胳膊,“秦姐姐,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被我二姐知道了,她又会让我禁足的。”
秦玖亲昵地笑了笑,“我自然不会说出去,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你二姐怎么会对严王有意,那个人的名声可不太好呢!”
尚楚楚眨了眨眼,踮脚附在秦玖耳畔低声道:“秦姐姐,严王虽然风流放荡,又不务正业,毛病虽多,但你没发现,其实喜欢他的女子还真不少呢,我想若不是因为他沾了那个克妻克家人的不好的名声,不知有多少姑娘抢着要嫁他呢。”
克妻克家人!秦玖差点忘记了,嗯,当初,她算是被颜聿克死的。
“你二姐连这个都不嫌吗?”如果她记得不错,云韶国可是最崇尚占卜之术的。如果尚思思连这个都不嫌,那就更奇怪了。
尚楚楚摇了摇头,“我二姐不太信那个,她说一切皆在人!”
尚思思的确不像是信奉神灵的人,秦玖勾唇,“走,我带你去挑布料,苏小姐的绣品,我会想办法为你弄到的。”
“那太好了,谢谢秦姐姐。”尚楚楚笑得极欢畅。
秦玖心中明白,其实不光尚思思想要超过苏挽香,恐怕尚楚楚也有此心。毕竟,她喜欢颜夙,而颜夙却心仪苏挽香。女子对这种事情,总会有诸多的不甘,对于不喜欢自己的男子,常会这样问自己:她到底哪里好,他喜欢她而不喜欢我?
当初,她也曾这样问自己。当她第一次知道他另有喜欢之人时,就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她不会那么傻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你哪里都好过另一个人,他还是不喜欢,你又能怎么样?当年的她,可是一点也不比苏挽香差呢!
“铃儿,又在那里嚼什么舌,布料拿过来了,你过来看看!”尚思思漫步走了过来,看到尚楚楚的样子,板着脸说道。
她身后的侍从捧着两匹素色布料,燕云舟在她身侧寸步不离。
尚楚楚俏皮一笑,忙到侍卫手中翻看起布料。
尚思思走到秦玖面前,淡淡一笑,丽目中清光潋滟,“九爷,今日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
秦玖嫣然一笑,“二公主不必客气,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来司织坊取。”
“多谢九爷了!”尚思思浅浅一笑,转身径自离去。尚楚楚朝着秦玖挥了挥手,忙跟了上去。
秦玖抱着黄毛眯眼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对身侧的枇杷道:“枇杷,你让蔡供奉将这几年搜罗的绣品派人悄悄送到府中,我要亲自再看看。”
枇杷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吩咐。”
秦玖抚着黄毛的羽毛,忽然一笑道:“枇杷,你说,颜聿手中,有苏挽香送的绣品吗?”
“奴才怎么知道。”枇杷淡淡说道。
“不如我们去严王府问一问吧,也许她如今绣的和之前绣的不一样呢。”秦玖懒洋洋说道。
蔡供奉这几年一直在搜罗绣品,寻找会织“流水锦”、会用“惊鸿纹”绣法的女子。因为当初,为了陷害白家造反,有人在白家放了一件龙袍,龙袍的布料用的便是流水锦,而上面的龙,用的便是“惊鸿纹”绣的,因为这种织法和这种绣法,是白素萱独创的。
她摒弃了前人的常用织法,另辟蹊径,试着创出另一种织法。这样织出来的锦缎,在平滑的布面上,会呈现出流水的波纹,看上去典雅别致,有着绣花所不能表现出来的那种若隐若现的韵味,一问世便得到了丽京百姓的交口称赞,许多布匹庄都来求白素萱将织法相传。她并不吝啬,便将织法说出。但是,布庄中的“流水锦”并未有问世的机会,因为她们家出事后,这种布料,便没有人敢织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将织法传授了出去,这丽京城并不止她一个人会。而“惊鸿纹”也是她独创的,比“流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