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内鲜血飞溅。
苏挽香被颜夙一掌劈中,踉跄着向前扑倒,口中喷出鲜血来。
谢濯尘和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苏挽香擒住。
颜夙被苏挽香的剑刺中,于是在他的箭伤一侧,又多了一个伤口。
秦玖快步走了过去,伸臂将摇摇欲坠的颜夙扶住了。她扶着他慢慢坐在地面上,将他的棉服掀开,从士兵手中接过金疮药,为他敷药并包扎好伤口。
颜夙握住秦玖的手,轻笑道:“我能再见到你,真好!”
秦玖眼中一热,含笑道:“说什么呢,你自然会见到我。”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颜夙忽凝眉问道。
“外面下那么大雪,我又不是火炉子,还真给你暖不了手了。”秦玖调侃道,看到颜夙的脸色苍白,她从士兵手中接过来一件棉衣,紧紧裹住颜夙。他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虚弱,又对苏挽香倾力一击,若不好生歇息,恐怕对重伤的身子不利。
“王爷,这女子劫持军中主帅,是不是现在就杀了她?”谢濯尘问道。
“罢了,就让她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吧,从哪里来的还到哪里去,押往天牢吧!”颜夙淡淡说道。
“颜夙,你不能这样对我!”苏挽香扯着嗓子喊道。
颜夙慢慢转首,篝火跳跃中,他一张脸皎如清月,但眉目间的冷色却如三九飞雪,清寒入骨。
“那我该如何对你?”他慢慢问道。
“颜夙,你终究是爱过我的。当你以为我是白素萱时,你心里以为自己爱的还是白素萱,可其实你日日面对的终究是我这个人,是我苏挽香这个人。你也曾送给我花灯,你也曾送给我芍药衣,你也曾为了我,要杀了伤害我的人,你敢说,你对我苏挽香一点也没有动心吗?你是爱我的,颜夙,你是爱过我的。”
颜夙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便告诉你。假若我真的爱你,那一段日子,面对你时,我就不会常常想起过去的素素,我也不会常常拿你和过去的素素比较,更不会以失忆了人便会变为由来安慰自己。”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苏挽香不甘心地喊道。
颜夙慢慢闭上眼睛,唇角溢出一抹讥嘲之色,“在你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在你害得素素生不如死之后,你还奢望我曾经爱过你?”
谢濯尘一挥手,士兵们押着苏挽香从洞内退了出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苏挽香嘶哑的声音越来越远。
秦玖心情有些沉重,她虽有些不忍心,可终究知道这是苏挽香应得的惩罚。
轰的一声炸响,秦玖心中一惊,隐约猜到了什么。谢濯尘从外面匆忙而入,道:“王爷,属下不知那女人身上藏有琉璃弹,她将自己……炸死了。”
颜夙沉默不语,看了秦玖一眼。
秦玖叹了一声,“葬了吧!”
大雪下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雪已经及膝。
这是今冬北疆最大的一场雪。趁此机会,北烨国发动了最猛烈的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次进攻,显然,北烨国也不想再将战事拖下去。
颜夙的伤势依然严重,昨夜被苏挽香掳走后,又受了寒气,天未明便开始发热,是绝对不可能出战了。
这次战事,便由谢涤尘和谢濯尘率军出战。因为没有主帅出战,士气到底弱了些,大煜军队连番冲杀,都无法冲开北烨国的攻势。
秦玖也清楚,若是这一战败了,将对大煜国极其不利。战事再拖下去,会越发难以取胜。
面对着敌军凌厉的攻势,谢涤尘决定铤而走险,带领数百名骁勇精兵杀入敌营内部,扰乱敌兵阵形。他手举着战牌,高呼道:“将士们!”
还未曾有人呼应,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手中一空,战牌被人夺去。
眼前之人,银白色战袍随风飘荡,寒铁战甲闪着幽冷寒光,这战甲是主帅颜夙的战甲,可那人却不是颜夙,而是秦玖。
她脱下了绢丝裙裳,披上寒铁战衣,盘起了如云墨发,戴上了头盔,用抚弦刺绣的纤纤玉手执起了嗜血长刀,妩媚之色尽敛,只余冷傲英气。
她朝着谢涤尘嫣然一笑,“谢大将军,我会代替将军完成任务,但却有一个请求,将军务必答应一事。昭平对谢大将军依然有情,当初之所以与将军和离,也是因不得已的误会。将军若还对公主有情,就请回京后向昭平提亲。切记!”
在谢涤尘尚且怔愣之时,秦玖已经一勒战马,举着战牌高呼道:“将士们,杀蛮贼,安边疆,随本帅冲!”
一声厉喝,十人应答,继而百人呼应。
颜夙的战袍,颜夙的头盔,近者晓得不是颜夙,但较远者皆以为是主帅亲自上阵,一瞬间应者如雷,声声震天呐喊,震动四野。
谢涤尘眼看着秦玖率兵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