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令夜无烟如此痴迷。这一瞬间,瑟瑟忽然对那个女祭司伊冷雪生起了兴趣。
她顺着夜无烟的眸光,也紧紧凝视着那座奇峰。这才发现,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处石窟,洞门紧闭,门额上方,刻着三个大字——天佑院。
就在此时,只听得咚咚咚一阵锣鼓声响,震耳欲聋,敲击了约莫一炷香工夫,便静寂了下去,骚动的人群也随之寂静。
偌大的山门,缓缓打开。
一个个白衣女子从山门中缓缓走了出去,距离有些远,看不甚清她们的模样,但是,那婀娜的步伐,那窈窕的身姿,谁都可以断定,她们的姿容,定都是不俗的。果然,待那些女子缓缓走下山腰,凝立在祭台两侧,瑟瑟发现,她们果然都是容颜俏丽,姿色不俗。
神佛,亦是艳福不浅啊!
那些白衣女子神色恭敬地分立在祭台两侧,最后一名女子,从中间缓缓走了出来。她亦是一袭白衣,只是比其他女子的衣衫更白了几分,衬托得她整个人透着圣洁的庄严。她的容貌,果然是极美的,眉如远黛还蹙,眼比秋水还清,容颜透着三分清冷,三分圣洁,四分婉丽。她步态轻盈,一步步走来,步步生莲。
瑟瑟侧眸望向夜无烟,见到他的眸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女子,眸光深幽而温柔。看来,这就是女祭司伊冷雪了,不然,夜无烟绝不会如此看她。伊冷雪果然是倾城绝色,整个人就如同是冰雪雕琢的一般,冷冷的气质,漠漠的神韵,极其符合伊盈香形容的月神之称。
伊冷雪缓步走到祭台前面,将香炉里的香烛一一点燃,双手合十,开始念起梵语来。空灵而悠远的声音低低柔柔地在草原上回荡着,如梦如幻。
人们都凝神倾听着,大约也是听不懂的,但是脸上挂着肃穆而虔诚的表情。当然,并不是人人都是这样的,尤其是风暖的大哥赫连霸天。
瑟瑟原本不是看他的,她只是想看看风暖,是否也如同那些草原子民一般对女祭司无比崇敬。她发现风暖面色冷峻,神色淡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然后,她就看到了赫连霸天的眸光,他就好似看到了猎物的猎手,黑眸散发着痴迷而灼热的光芒。看来,伊盈香说的话不错,有多少草原男子都恋慕伊冷雪的风姿。就连赫连霸天,似乎都对她极是痴迷。
“江姑娘,这个女祭司是不是很美啊?”云轻狂在她身侧低声问道。
瑟瑟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嗯,容貌倾城,气质高雅,很美。”
云轻狂听到她淡漠的语气,剑眉一挑,眯眼问道:“你不嫉妒她?但凡女子都是要嫉妒她的!”
瑟瑟闻言,转首对云轻狂笑道:“为什么要嫉妒她,难道我比她差吗?”
或许在别人眼中她没有伊冷雪清艳圣洁,但是她敢说,伊冷雪也绝对没有她的清丽雅致。人世间有千万种美,谁又能说得出哪一种是最美的。
再者,就算她真的没有她美,那又如何?她不觉得丑了就要低人一等。
她不会去嫉妒她,因为她江瑟瑟身上拥有的,伊冷雪未必拥有。她坚信,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美。
云轻狂听了瑟瑟的话,一向嘻嘻哈哈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这一瞬,他忽然知晓明春水为何会对她动心了。因为她是这样的聪颖淡泊,又是这样的坚韧自信,这一点怕是身为祭司的伊冷雪也及不上的。
祭司的祷告过后,便见可汗极是虔诚地走到祭台前面,带领着草原子民跪下,向着神佛祈求着五谷丰登,祈求着家国平安。然后,可汗大声宣布,将今年新的祭品献上来。
就见得人群后面有些骚动,然后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了十个少女走到了祭台上。亦是清一色的白衣,还梳着双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个个容颜娇美。
原来新的祭品,便是这些活生生的少女了,又一批少女要常伴孤灯了。
难道说,北鲁国的安定还有强盛,要靠这些少女伺候神佛得来吗?也怪不得北鲁国建国比南玥还要早,却没有南玥强盛发达。
人群中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饮泣,因为此时草原上极静,是以,这声压抑的哭声,便传到了可汗耳中。
“是谁在哭?”他猛然转身,声音威严地问道。
一个中年妇人立刻被几个兵士架着推到了可汗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哭?”可汗挑眉,声音极其幽冷。
中年妇人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这是对神的大不敬,拉下去,斩了!”可汗怒声道。
“娘!”那刚送上去的十个少女中的一个,高呼着娘亲并扑下了高台,跪在可汗面前,不断磕头,苦苦哀求着,请求不要杀她的娘亲,说娘亲只是舍不得她去天佑院。
瑟瑟颦眉,这个妇人,莫不是就是昨夜她听到的那个在帐篷中哭泣的女子?
“既然你娘舍不得你,你也不愿去,那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