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心头乱糟糟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真后悔自己把海棠醉逼了出来。否则,睡一大觉,或许明日什么都忘记了。一直到天快亮时,瑟瑟才睡着。
醒来时,已经到了午后了。瑟瑟慌忙起身,不曾料到自己睡到这么晚。瑟瑟梳洗完毕,正在用饭,就见风蔷儿脸上挂着诡秘的笑意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她也不说话,坐到瑟瑟面前的小凳子上,托着腮,眨巴着眼睛,对瑟瑟左看右看。
瑟瑟被她看得着实不自在,问道:“蔷儿,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风蔷儿依旧俏皮地盯着她,微微笑道:“我想看看,欢愉过的女人是不是格外的美丽幸福,可是,我怎么看着你眉尖有淡淡的愁呢?难不成,昨夜楼主不够卖力?”
瑟瑟本来正在夹菜,闻言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嗔道:“风蔷儿,你再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怪不得云轻狂说她是妖女,这样的话,她也能问出口。
“我胡说了吗?楼主一向对女色很严谨的,昨夜当着众人的面将你抱走,你不知道多么惊世骇俗。庄里人都高兴极了,就差放烟花庆祝了。大家都盼着你给我们添一个少主人呢。”风蔷儿一脸正色地说道。
瑟瑟顿时大窘,如若是风蔷儿一个人这么想,还好些,如今全庄子都当她是明春水的女人了。如若是真的也没什么,偏偏她心里有一根刺,刺得她心底酸痛极了。
“蔷儿,不要胡说。你不知道你们楼主曾经一直在等一个女子吗?”瑟瑟问道。
风蔷儿闻言,大眼一骨碌,指着瑟瑟笑了:“我说怎么不高兴,原来是吃醋了。你也知道是曾经了,既然过去了,何以还要在乎。楼主现在喜欢的不是你吗?再说了,年少时,谁没有一个迷恋的意中人啊,难道你就没有过?”
风蔷儿的话让瑟瑟顿时哑口无语,是啊,她也有过,年少时对于夜无烟似有若无的思慕,虽然不是多深的爱恋,但是也算是动情了。更何况,她都曾经嫁过一次人了,虽然并未失身于夜无烟,虽然她是一个洒脱的人,从未将那次婚事当成心中的牵绊。但是,名义上,她总是嫁过一次人。明春水丝毫不在乎她的过去,她又怎能苛求明春水是一张白纸。
何况,昨夜他都说了,因为心中有了她,是以对于那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不再去等。想通了这些,瑟瑟心头的疙瘩总算是解开了。
风蔷儿看她眉目舒展开了,轻笑着道:“这样才好嘛,不然愁容满面的,如何去参加今夜的篝火宴?”
“今晚还有篝火宴吗?”瑟瑟抬眸问道。
“是啊,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篝火宴。今夜我来找你,你好生打扮打扮。”风蔷儿说完,便神秘兮兮地笑着走了。
不一会儿,小钗和坠子抱着好多衣物首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开始给瑟瑟打扮起来。
“小钗,坠子,这是做什么,我这样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打扮?”瑟瑟蹙眉问道。
“江姑娘,今晚的篝火宴比往日特别,你不能再素面朝天,要打扮漂亮些。”坠子轻笑着说道。
两人的手极巧,不一会儿便为瑟瑟绾了一个清新飘逸的流云髻,这种发髻如流云卷动,看上去生动流转又简洁清丽。小钗挑了一支绿雪含芳簪为瑟瑟插在髻上,更添灵动婉转。坠子又拿起一件浅红色长裙和烟青色轻纱外罩为瑟瑟穿上。
这样一妆扮,瑟瑟看上去高雅中含有婉秀,素洁中带有冷艳。
“下面该告诉我,今夜的篝火宴有何重要之处了吧?”瑟瑟挑眉问道。
小钗抿嘴笑道:“今日是我们乌墨族的节日,大家都要精心妆扮的,我和坠子也不例外,都要打扮的。”
他们昆仑奴是乌墨族人,这些民族总是有一些奇怪的风俗,大约真是他们的节日。
小钗说罢,便和坠子也换了衣衫,不过她们换上的都是乌墨族的族服。
夜幕一降临,风蔷儿便带着一帮姑娘过来喊瑟瑟,瑟瑟带着小钗和坠子随着她们一起到了村庄外。还是日日篝火宴的地方,可是今日却看上去有些不同了。因为往日,大家欢宴是为了驱走劳作的疲累,身上穿的都是来不及换下的劳作时的服饰。今夜,这里的男男女女皆是身着鲜艳的民族服饰,姑娘们头上簪金戴银,很显然都是精心妆扮过的。男子也不例外,身上的服饰也都是簇新的。
风里飘来一阵阵琴声,听上去婉转缠绵。
“到底是什么节日?”瑟瑟疑惑地问道。
风蔷儿眯眼笑道:“这是乌墨族人一年一度选意中人的大日子!他们族里奉行一夫一妻制,是以选妻选夫都是极其慎重的,只有男女本人同意,才能结成亲事。是以,便有这么一个公开择偶的日子。”
瑟瑟一愣,她倒是听说过,一些民族都有些奇怪的风俗,他们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自己通过对歌、舞蹈、抛绣球,去选自己倾慕的心上人。这样的风俗,瑟瑟很是羡慕过,谁不想嫁给自己亲自选中的人呢?
“坠子,小钗,既然是乌墨族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