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黑暗的迷雾中徘徊了多久,瑟瑟终于醒了过来。
她无意识地动了动,发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着。她微微一挣扎,便感觉到唇上落下轻轻的碰触,那软软暖暖的感觉,分明是亲吻。不一会儿,她便感觉到那个吻移到了她的眼睫上,将她眼角滑落的泪吮了去。
她不知自己因何流泪,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听到了一个凄惨的故事。她不确定那故事是真的,还是一场梦。她觉得好心痛,为那个故事里的人。
她有些难过地拧了拧眉,立刻,便有一只温柔的手覆上她的额角,沿着眉骨轻缓地揉着,使她的头痛症状稍微减轻了些。
她的心猛然一滞,身子乍然绷紧,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唇,便代替了指尖,轻轻落在她的眉上,眼睛上,瞬间转移到她的脸颊,轻轻摩擦着。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灼热的呼吸撩拨着她,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出现在梦里的那些温柔的呼唤。
在梦里,是他在呼唤她吗?那么温柔,那么深情,是他吗?
瑟瑟微微苦笑,是他又如何,他心中,不仅仅只有她。而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及不上那个女子,她知道。
她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不管醒着,还是睡着,其实没多大差别,都是黑暗的世界罢了。
明春水看到瑟瑟睁开了眼睛,他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回归了原位,心头涌上了一阵狂喜。可是,他却如同失语般,瞬间,不知说什么了。他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她,唇角勾着笑意,眸光却复杂至极。
瑟瑟并不知他在看着她,她推了推他的怀抱,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别动!”明春水沉声说道,微微苦笑。
她一动,他的手臂就因麻木酸疼得厉害,抱了她五天五夜,肩膀、手臂甚至腿脚早已麻木得不听使唤了。静坐了片刻,才感觉找回了知觉,他将她缓缓地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厚厚的锦被。
一脱离他的怀抱,瑟瑟便感觉到全身冷得厉害。难道她一觉睡到了冬天?怎么这般冷,床前,似乎还放着火盆。
“我昏睡了多久?”她淡淡地问道。
“五日五夜!”明春水坐在床畔,柔声答道。
五日五夜?那应当还是在秋日,可是为何她感觉到如此的冷。而床前,似乎摆着好几个火盆,就算她看不到,却是可以感觉得到。她为何如此畏寒?
明春水察觉到瑟瑟的疑惑,伸手为瑟瑟掖了掖被角,柔声问道:“是不是感觉到冷?”
瑟瑟蹙眉道:“是,何以如此?”难不成是因为祛毒?
“是你为她逼毒落下的病!”明春水心疼地说道。
“哦!”瑟瑟轻轻道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果然如此,自此后,就连夏日,她也要裹着厚厚的棉衣吗?
她的冷淡令他几乎抓狂,她恼他气他都无所谓,就是这般疏远,令他心中如猫爪般难受。他俯身,温柔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噬咬着。见她依旧毫无反应,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瑟瑟却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黛眉轻挑,冷冷笑道:“明春水,不过是一副残躯,你若真的想要,只管要好了!”
明春水黑眸一凝,心底划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哀伤。他起身,深邃的眸光锁住她憔悴的容颜,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他知晓那夜他伤到她了。可是,他不得不那么做。如若老天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那么做。他不可能任由那个女子凄惨地死去。
瑟瑟坐在廊下的软椅上,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明媚的日光照在她脸上,映得一张玉脸洁白如雪,病美人一般,美得令人担忧,似乎她随时都会融化在日光里一般。
瑟瑟醒过来已经有五六日了,只是身上的寒症依旧不见减轻。虽说沐浴在暖暖的日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难道说,这一生,就要这般过下去吗?瑟瑟微微苦笑。
云轻狂沿着长廊缓步走来,遥遥看到坐在廊下的瑟瑟,笑吟吟地说道:“女人啊,果然是柔弱点儿比较好看。”
瑟瑟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这意思,是说我以前不好看了?”
“非也,以前当然也好看,但是,如今更好看!”云轻狂抱臂调侃道。
瑟瑟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理他。
云轻狂从随身药囊中,拿出一袋子药丸,“我今日来,是给你送东西的。这是配合你习练内功的奇药,我配成了药丸,效果比单用药草要好,你配合着用吧。”瑟瑟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她也该好好习练武功了。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要给你药?”云轻狂见瑟瑟一副清冷冷的神色,凝眉问道。
瑟瑟唇角绽开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意,“为何?难不成你看上我了?”其实瑟瑟心里明白,如若没有明春水的吩咐,云轻狂怎会有这般大的胆子。只是,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云轻狂低叹一声,沉声道:“赶快练武吧,内力高了,这寒症也便会慢慢消除,不然你这般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