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愣地抬眸,却见瑟瑟已然站起身来,清丽婉转的面容上,一片冰冷的霜色。清丽明澈的眼波流转,眼底好似冰河乍泄,闪耀着历历寒冰。
一袭红色雀羚大衣,映着她雪肤素颜,分外明媚。
“夫人,你要做什么?”云轻狂脉门被扣,动弹不得。他也纵横江湖多年了,还不曾如此受制于人。怎么也未曾料到,瑟瑟会忽然发难,将他擒住。而且,令他惊异的是,他怎不知道,她的武艺竟如此高了?
但云轻狂毕竟是云轻狂,不过转瞬之间,他便优雅地笑道:“夫人这是做什么?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这样抓着在下的手腕,叫楼主看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让风蔷儿看到了,不知又会给在下下什么毒,不知是三步倒,还是八步醉。”
坠子本站在一侧,看到瑟瑟忽然发难,心头也是一惊,“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跟狂医讨些保命的药丸。云轻狂,你也是神医,手中自然有一些奇药,譬如你给我的练功奇药就不错,可还有别的?譬如,能出那片花林的解药。”现下已是严冬,那些花自然也败了,但是,瑟瑟兀自不放心。
云轻狂苦笑道:“夫人,你若是要药,属下难道还不给?你抓着我的手,我可怎么拿?”
瑟瑟冷冷笑了笑,一把将云轻狂的药囊从腰间摘了下来,笑眯眯地放在桌案上,淡笑道:“说吧,都是些什么药丸。”
瑟瑟知晓,云轻狂听风蔷儿说过,云轻狂是狂医,身上带着的,都是解药或者救人命的奇药,并没有毒药。可是风蔷儿身上就不同了,全是各式各样的毒药。
“这是医治风寒的,这是上好的金创药,这是保命的还魂丹,这是……”云轻狂指着那些药丸,一一道来。
瑟瑟将药丸一一记下,云轻狂应当不会欺骗她。待云轻狂说完,瑟瑟将药囊中有用的药丸收起来,眯眼笑道:“狂医,麻烦你送我出去吧。”她伸指将云轻狂身上的八处要穴一一封住。从腰间抽出新月弯刀,架到云轻狂脖颈上,带着他缓缓向院外走去。
坠子心情忐忑地跟在后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院外依旧是琼玉飞扬,瑟瑟掳着云轻狂,望着站在院子当中的铁飞扬,一袭紫衣在风里狂舞着,深黑的眸波澜不惊地凝视着瑟瑟。
瑟瑟勾唇浅笑道:“葬花公子,雪大天寒,您还是到屋内歇息吧。”
铁飞扬淡淡挑了挑眉,凝视着瑟瑟并不曾说话,只是唇角却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守护在浮云阁的侍卫们,在铁飞扬的指挥下,对瑟瑟和云轻狂渐渐呈包围之状。但是,还无人敢上前。
云轻狂兀自不闲着,在瑟瑟耳畔不断聒噪道:“夫人,你可知铁飞扬为何叫葬花,他连花都不怜惜,还能对我这棵草有怜惜之情?我看夫人是走不出这院落的。”
“闭嘴!”瑟瑟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弯刀一用力,在云轻狂脖颈上划了一道伤口,有鲜血渗了出来。
“夫人,我看你莫要白费心机了,这个院落,你是走不出去的。”铁飞扬冷冷说道,声音平淡无波,果然不为任何事所动。
“哦?”瑟瑟挑眉,冷眸紧紧凝视着铁飞扬,淡淡向院外走去,“难道说,葬花公子连生死兄弟的性命都不顾吗?”
铁飞扬淡淡笑道:“我们的性命都是楼主的,为了完成楼主的命令,丢了性命又何妨?”
果然是冷心冷面!她掳着云轻狂,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暗中施力,准备随时应付铁飞扬的攻击。快到院门处,铁飞扬忽然抽剑在手,身子一沉,长剑如电般刺出。却不是刺向瑟瑟,而是刺向云轻狂。
“要想不受人质要挟,最好的法子,便是杀了人质。”他冷冷的声音从漫天飞雪中传来。
瑟瑟神色一凝,眼看着那把剑电闪雷鸣般刺向云轻狂的胸部,她眉头一凝,将云轻狂甩到一边。
她凝神,踏着翩然御波的步子,飘向铁飞扬。
今日,倒是要会一会这个四大公子中武艺最高的葬花。不用要挟任何人,她今日也要走出这春水楼。
转瞬之间,她已经冲到铁飞扬面前,左手袖影漫卷,如轻云出岫。右手弯刀闪闪,寒光乍泄。
铁飞扬没料到瑟瑟会如此决绝,不敢轻敌,手中长剑,舞出一朵朵剑花,将瑟瑟周身笼罩在剑影之中。
两人在雪地之上,展开一场厮杀。
瑟瑟意在离去,出手决绝一点儿也不留余地。铁飞扬只想擒下瑟瑟,根本不敢伤着她,是以一招一式,便没有尽全力。何况,还有云轻狂在一旁吼了一嗓子,“飞扬,夫人有了孩子,您出手小心点儿。”
和瑟瑟对决,铁飞扬本就小心翼翼,云轻狂此语一出,他的剑招便更加迟缓起来。楼主的女人,他本就不敢伤害,如今还多了个楼主的孩子,这事可棘手得很。
瑟瑟清眸一抹,唇边浮起一抹淡笑,她倒是未曾料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