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云轻狂竟然也在璇玑府?
“我可以一起去吗?”瑟瑟轻声问道。云轻狂也在璇玑府,他们竟然不告诉她。云轻狂手中,肯定有解软筋散的解药。
凤眠沉吟了一瞬:“好!有些事情也不必瞒你。”
夜色已然降临,大雪还在纷飞,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穿廊过院走着。甬路旁边,有几株蜡梅开得正艳,瓣瓣红似胭脂,和白雪交互掩映,很动人,却也让瑟瑟心中凄然。那红红的颜色,就像夜无烟唇边那一抹血色。她心中忽然一痛,脚下加力,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凤眠带着瑟瑟来到了前院,向着最中间的厢房急急走去。门口,侍立着的侍女为他们掀开棉帘子。瑟瑟尾随着凤眠走到了屋内,屋内烛火明亮,燃着好几个火盆,暖意袭人。伴随着暖意袭来的,还有安息香的味道和浓浓的药味。
站在床榻一侧,正在为病者诊脉的,正是云轻狂。果然,只要有云轻狂出现的地方,就少不了浓郁的药味,也少不了病者。
瑟瑟很好奇,能在璇玑府养病的人,会是谁呢?不知是怎样一个特殊的客人?不过,床榻前还围着两个人,阻住了她的视线。
那两个人瑟瑟都是认识的,一个是璇玑府的主人玄机老人,另一个则是太上皇的太监总管韩朔。
韩朔是太上皇的太监总管,又兼贴身侍卫,他和太上皇基本上形影不离,那么,有他在的地方,太上皇也便不远了。果然,瑟瑟走近了些,透过玄机老人和韩朔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人。
那人果然是夜无烟的父皇,曾经的嘉祥皇帝,如今的太上皇。
安息香的味儿从案头的琉璃鼎炉中悠悠飘出,在室内袅袅缭绕。昔日的嘉祥皇帝躺在床榻上,身下铺着厚重的虎皮,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他的一张脸早已不复上次瑟瑟在殿上见到的样子,好似老了十几岁一般,他不时地咳嗽着,一双眼睛不再犀利,失了往日的神采。
听闻嘉祥太上皇因为病重,所以夜无尘才登基继位的。流言不虚,果然是病了,看样子病得还不轻。只是,身为太上皇,为何在璇玑府养病,难道说,他的病,另有隐情?
云轻狂为太上皇诊好脉,退后两步,玄机老人和韩朔忙上前向嘉祥太上皇说着什么。
“云轻狂,你可否将我身上的软筋散解掉?”若是早知道云轻狂也在这璇玑府,她早来找他了。
“软筋散可以解掉,只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硬闯出府。王爷费尽心力将你救了出来,千万不要再陷进去。”云轻狂定定说道。
瑟瑟点了点头:“好的,我不会硬闯出府的。”凤眠既然说了有暗道,她怎么还会傻得硬闯出府。她也断不会再落入莫寻欢之手。
云轻狂从药囊中倒出一粒药丸,道:“这个便是解软筋散的解药,拿去服下吧。”
瑟瑟接过药来,也不用水,直接服了下去。片刻后,药力起了作用,内力一点点恢复,身子霎时间清爽了许多,她终于又能施展武功了。
“凤眠,暗道在哪里,我要出去!”瑟瑟回首问凤眠。
云轻狂轻轻叹息一声,以笑和狂闻名的云轻狂,此时也成了唉声叹气的人。
凤眠哀怨地瞧了瑟瑟一眼,轻声道:“你先别急,一会儿待飞扬带回王爷的消息后,再去救他也不迟。王爷吩咐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的,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她能不着急吗,夜无烟现在生死不明,她如何还能坐得住!
“孤这是在哪里?你们又都是谁?”嘉祥太上皇的声音略带着一丝迷惑,沉声问道。
韩朔忙躬身禀告道:“禀太上皇,您这是在璇玑府!老奴是您的太监总管韩朔,这位是玄机老人,太上皇,难道您不记得老奴了吗?”
嘉祥太上皇有些迷惑地摇了摇头。
“孤为何会在璇玑府养病?为何不在皇宫?”嘉祥太上皇坐起身来,继续问道。
“太上皇,难道您真不认识老奴了?狂医,你看太上皇这是怎么回事?”韩朔回首问云轻狂。
云轻狂蹙眉道:“中了蛊毒,本就有性命之忧,所幸救得及时,蛊毒虽侵脑,但没有大碍。现在只是因为初醒,有些事情暂时想不起来,我们不要打扰太上皇了,让他好好歇息吧!或许明日会记起也未可知!”
一行人向嘉祥太上皇施礼后,缓缓退了出来,聚到隔壁的议事厅去商议事情,每个人的心情看上去都有些低落。
夜无烟起事前,便得了韩朔的密信,知晓太上皇已经被人下了蛊毒。是以,夜无烟便回函,命韩朔无论如何设法让太上皇从宫中转到璇玑府,他同时派云轻狂去为太上皇医治。彼时,夜无烟还不曾起事,宫中守卫还不算严,韩朔才平安地将太上皇从宫中转了出来。夜无尘也在京中暗暗寻找过,但是都一无所获。他哪里敢将太上皇失踪的消息泄露,所以直到此时,朝臣们还不知嘉祥太上皇早已不在宫中。
“原本想待太上皇苏醒后,揭穿新帝和莫寻欢勾结向太上皇下蛊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