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用手一挡,任萍儿只觉得手腕针刺一般的疼痛,她只恨自己没有内力,黑衣人冷声说道:“大小姐,我是镇南王的统领侍卫长晋辉,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大小姐。”
“镇南王。”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满头白发,眼睛里有读不尽沧桑的男子。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晋辉跳下马车:“大小姐,你们已经安全了。”
刚才在马车里颠簸的七荤八素了,任萍儿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制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挑开车帘,带着奶娘和夏梅下了马车。
她看到慕容天翊站在悬崖边上,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在风中咧咧作响,毫无血色的脸庞依然菱角分明,让人不忍想着以前他是个多么英俊的男子,满头的银发随着风丝丝缕缕的荡漾开来,让人不舍得闭上眼睛,怕一眨眼的功夫,他会消失在这空气里一样,那单薄的肩膀好像满是忧伤。
她慢慢走到慕容天翊的身边躬身行了一个礼:“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他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任萍儿,圆圆的鹅蛋脸上镶嵌如黑色宝石一般清澈的眼睛,琼鼻高挺,粉嫩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神色镇静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生死一线而惊慌。
慕容天翊眼里含着笑,想起了她还是鼻涕娃的时候抓着他的裤腿叫他漂亮哥哥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五六满身热血的少年郎,满头的黑发觉得自己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任萍儿被他看的有点心里发慌,那双带笑的眼睛好像能看穿她的心底,慢慢的眉毛轻轻的皱起:“王爷”她有些迟疑的看着慕容天翊。
“怎么不叫我漂亮哥哥了,我记得以前你总是叫我漂亮哥哥的。”慕容天翊莫名想逗逗眼前的女孩,其实那时候他只见过一面,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双黑宝石的眼睛。
啊?她迷茫的看着他。
呵呵。
慕容天翊低声的笑着,那笑声十分的浑厚温和:“很久以前我见过你,那时候就那么高,还是个鼻涕娃娃呢。总是叫我漂亮哥哥。”他的话让任萍儿有些脸红,害怕眼前的丫头因为他的逗弄会恼羞成怒,他转变了话题:“刚才在集市上偶尔听到丫头你有难,所以过来看看丫头,希望我没有来迟。”
一句丫头生生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还没有人如此亲切的叫过她丫头呢,可是那一声呼唤让她心里好像被什么牵动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任萍儿皱眉,刻意让自己忽略这种感觉,然后想着他的话,看来果然是有人要害她:“请问王爷知道何人要害我呢。”
“这是任丞相的家事,本王不方便插手。”慕容天翊一付你猜啊的眼神看着任萍儿。
哼,说话就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任萍儿的大眼睛瞪了慕容天翊一眼:“任小姐你的马车不能走了,不如做我的马车一同去灵山寺吧。”他好像没有看到任萍儿生气。
回头看着七零八碎马车只好点头:“多谢王爷了。”
晋辉有点惊讶,王爷从来没有请过陌生人坐过他的马车啊,这个任小姐是第一位。
任萍儿走到自己的马车前把鹰爪钩从车辕上拔了下来:“你刚才是想砍断马和车厢的绳索对不对?”
任萍儿被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天翊:“是啊,要不然我们都会掉进悬崖下面去了。”
“可是那样你会被卷进车轮下面,真是个笨丫头。”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凉飕飕的,回头看到慕容天翊竟然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了,刚才他是在生气吗。
夏梅把任萍儿带来的包裹放到的小姐身边,因为她要和奶娘坐在马车外面。
马车里很宽敞,里面的各种用品一应俱全,而且还有一个精美的书架,任萍儿扫了一眼车厢然后整理自己的物品,一张纸飘落到任萍儿天翊的面前。
只是随便的勾勒几笔已经让人能看清这是京城通往灵山寺各条路的路线,他惊讶的拿起纸看着任萍儿:“这是你画吗?”
任萍儿随意看了一眼:“哦,刚才我在车厢里瞎画的。”
瞎画?竟然能在车厢里几笔勾勒出一个简易的舆形图,而且这舆形图很多地方要比他这个打仗多年的男人画的简单易懂的多,看来这丫头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任萍儿是一个极其愿意陷进自己世界的一个女子,她转身看着书架上的书抽出了一本《本草经》仔细的翻看着,就不再对面前的男人有任何的探究了,这样慕容天翊有些郁闷,要知道他的马车从来都没有让别人进来过,她可以第一个,这丫头竟然就这样忽视他了,多年平静的心竟然为了这个丫头激起了涟漪,只是第一次见面已经两次牵动他的情绪了。
“你喜欢看医书吗?”耳边又想起了慕容天翊的低沉浑厚的声音。
恩,我以前身体不好,脑子笨就喜欢闷在屋子里看医书啊。
前世是学医的,她只好找一个借口说自己这医术是自学的。
慕容天翊也抽出一本书翻看着,车厢里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