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信步来到楼上,;内心五味杂成,有着一丝伤感,或许是想到了死去的妹妹、师娘,还有远在蜀都的鱼雁还有襁褓中的小高弦,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几位爷,梦姑娘说了,今日不见客。”楼上厢房门外,一位中年妇女对着三位客人阻拦道。
“掌柜的,我们没人出五十两,也不行吗?”其中一位客人嚷嚷道。
“我出一百两。”另一位起哄道。
“好了好了,梦姑娘说了,多少钱都不见,还请回吧。不然休怪我不客气。”那中年妇女被纠缠的有些不耐烦,双手插腰瞪眼喝道,几人只得无趣下楼。
这时,陆离走上楼来,那妇女见到不耐烦道:“没听见刚的话么,识相的就下去,不然只好叫家丁把你赶下去。”
陆离一楞,随即微笑着走上前,将慢慢的一袋银子强塞给女掌柜,轻声笑道:”掌柜,这钱您收着,我只求在门外说上一句话,相见与否,全凭姑娘的意思。若是不答应,我这就告辞,这钱也无须退还给我,您看如何?”
女掌柜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略微思考了下,便将钱收起道:“好吧,你就在门外说吧,若果不答应,那就请回吧。”
好!陆离点头,随后用越国方言对着厢房内说道:“姑娘,能否一见?”
简简单单的一句。陆离静静的等在门外。
良久不见回复,陆离自嘲一笑,准备转身离开,忽闻里面传来一句细小温柔的越国方言声:“越国人?”
陆离一喜,同用方言回道:“正是,异国遇同胞,故望一见。“
呵呵~里面凄凉一笑道:“如今战乱,说来我也三年未见同胞了,进来吧。”
见里面答应,陆离赶忙双手行礼,而后缓缓将门打开。
暴雨总是来的突然,雨过天晴也是突然,陆离开门,一道阳光刺来,前面站着一位白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
女子黑发及腰,修长的身姿配上白色素衣这极为淡雅的装束,多了几分出尘气质,略显单薄又透着一丝悲凉,清风吹过,撩动了发丝,女子转头,陆离见他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清澈的双眼十分勾人心弦。
“在下陆离,见过姑娘。”陆离行礼道。
“小女子名叫顾梦,见过先生。”女子微微点头,而后来到桌前坐下,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眼微沉,眉宇间有着一丝忧愁,而后对着陆离轻声道:“适才有些劳累,还亲先生见谅,过来且坐喝杯淡茶。”说着,玉手拿起一杯子,往里倒满茶。
“好茶好茶,我已是好久没喝这江南白茶了。”陆离接过茶杯一闻,便忽感心旷神怡,入口便口舌生香,甘醇无比。此茶,甘中带苦,回味无穷,乃吃越国独有特产。
“先生您是越国哪儿人?”顾梦问道。
“哦,沿海小镇南溪,姑娘哪里?”
南溪?女子眼神一亮,连道:“我是临县清盐的。”
陆离听后沉思片刻,恍然道:“敢问小姐可是茶商顾员外家人?”
顾梦有些激动:“正是家父,先生如何知道?”
“哈哈,你家的茶远近闻名,每年头春茶和头采茶,你爹总会差人给我师父送些,哦,我师父是叶长青。”陆离哈哈笑道。
“叶大夫,你师父是叶大夫?正是叶大夫治好了我爹多年的风湿。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爹还带我来到你家店里,你还有个妹妹。我还和你们一起玩过呢。这一晃也已十几年了,呵呵。”顾梦难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掩嘴轻笑着。
“哈哈,我也想起来了,每次你爹来找师父看病总带上你,然后你和我一起玩,去河里摸虾和偷西瓜啥的,弄得满身是泥脏兮兮的,这玩了几次,你爹接下来看病就不带你来了,说是你娘不让,怕和我们一样变成野孩子,哈哈哈。”陆离说着,顾梦也是被逗乐了,露出牙齿可爱的咯咯笑着。
“是啊,我娘后来就让我大门不进,二门不出,整日让我呆家里学些刺绣和读书,可把我闷死了,大了我就和爹一起走南闯北的经商了。”顾梦看着陆离说道。
二人详谈甚欢,只是二人都明白,他二人在此时此地相见,恐怕都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和悲伤之处。
“我看你有些愁容,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吗?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到你。”陆离终是忍不住问道。
顾梦一怔,而后看着陆离许久,眼中闪了泪花,一滴泪落在桌上,哽咽道:“实不相瞒,我家道早已破败,如今留我孤苦一人在这世上,在这小店卖唱为生。”
说吧流泪哭泣不止,陆离赶忙取出手帕递去,却被顾梦依在他的胸口更加放肆哭泣着,陆离有些不知所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陆离亦是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之处。轻搂着顾梦的肩膀安慰道:“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顾梦依在他怀里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抬头望着他。
陆离尽量平复内心的悲伤,语气平淡的说道,他怕顾梦再次哭泣。从师娘病逝说起、自己和师父医行天下,而后中途师父再离自己而去,回到家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