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树跟我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家里。
他在玄关处换好了拖鞋后,打开了空调。
“笑笑,在外人面前不要闹小脾气,回家了你怎么闹我都没有意见。”他脸色沉着,稍显不悦。
严树是个很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人,可能是我将就他久了,他就习惯了以他自己为中心。而我今天的举动恰好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但我今天不太想将就他。
“我是你妻子,你包容我的小脾气怎么了?”
“你这样在别人面前给我难堪也不算什么,但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你针对他知道吗?”
我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这怪的着我?扪心自问一下,你这半年来到底有多少不正常的举动。”
我拼命观察着他的神色,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渐渐漏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不正常不正常,是不是我进了精神病医院你才觉得我正常?”
“你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我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这两天请个假来陪你怎么了?为了工作我一直把你丢一边,我就不怕你伤心吗?”
他说的句句在理,若是我没有发现那些蛛丝马迹,或许我会感动的立马扑进他的怀里,但是,现在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脑子里满满都是余栗。
“你确定你不是想要隐藏些什么,才有请假哄好我的举动?早出晚归是你工作忙,我当然没话说。”
“你深夜去夜店去宾馆,这事我也可以不去探究。但栗子给你打电话时你骗我说是合作方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在QQ里约了栗子的第二天,脖子上会多出艳红的痕迹?你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我?”
我越说情绪越激动,到最后更是红着眼眶拍桌而起:“严树,你跟余栗的关系真的只是青梅竹马?!”
严树用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矢口否认:“你在家里看狗血电视剧看多了?我一直拿余栗当妹妹脑袋,我他妈要是对她有想法我都要提头去见余伯伯了。”
“那你的意思是小三另有其人了?其他的我都可以理解,但你又不是长颈鹿,你怎么往自己脖子上种吻?”
“我不是……我被她当成了她初恋乱啃,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她发起酒疯来的样子!”
严树有些恼,提高了声音就冲我吼:“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小三?为什么你就这么小心眼,非要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也很不争气,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你现在不就在维护着她,为她说话吗?”
“我……越抹越黑,我他妈还能说什么?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说完话他就气冲冲的走进了客房,“砰!”地一声巨响以后把门给关上,我坐在客厅委屈的哭成了狗。
我跟严树一直都相处的挺好的,他会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宠,我也很乖巧,几乎没有让他操心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或许婚姻走了一段路,就会慢慢的枯燥乏味,许多问题也会渐渐的露出水面。
我所惶恐的,严树都理解不了。
这一晚我哭着哭着就在客厅里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但喉咙疼的厉害,打了个哈欠就涕泗横流。
我爬起来在家里找了一圈,厨房里没有煮过东西的痕迹,客房里也没有严树的身影,只有满床皱褶。
我心里一酸,家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酸涩。
回想起严树昨晚那格外强硬的态度,我的想法又开始有些动摇。会不会真的只是我多虑了?
我开始要反思自己时,对面的书房门忽然被打开,随即看到严树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醒了。”
严树向我走过来欲要抱住我,我下意识逃开了。
“老婆,对不起……”
他的眼里有浓烈的歉意:“昨晚是我失态了,我只是气不过你不信任我,栗子在我心里一直都只是妹妹。我发誓!”
严树是个挺强势的人,难得会有主动道歉的时候。而我听到类似的解释,也生不起气来,我本身也打从心里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有什么。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吗?最近有同学聚会。我们别闹不愉快了,我带你去同学聚会玩,顺便跟他们介绍介绍你。”
我想了想,这个节骨眼上放严树一个人出去的话,只会加剧我的疑虑跟猜忌,所以我还是很勉强的点了点头。
晚上七点,我跟严树来到了一家娱乐所里,服务员带着我们来到了四楼的大包间里,里面灯光明媚,人群熙攘,烟雾缭绕,酒味浓稠。
见我跟严树来到,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
“哎,班长你可来了,我们人都差不多了,都在盼着你呢!”那人看了我一眼,道:“这是……?”
严树笑:“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