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坝尽头的门后是个狭窄的梯子,史蒂夫先爬了进去,这是一个轮机室。四周墙上的金属栏杆和粗大的管道全都锈迹斑斑。房间里有两道门,北面的门通向一个贮藏室,西边门不知通往哪里。
“前进吗?”史蒂夫问道,瑞贝卡点点头。就算前面是死胡同她也宁愿一直往前,实在是不愿意再重回走过的路了。一路上见证了太多的死亡和毁灭,如果要被迫重新面对那一切,瑞贝卡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了。
这扇门有银色的镶边,是用金属固定的。旁边有一架读卡器。但门下方却有人放置了一块楔形木头门无法关紧。
怎么这块木头在发光?瑞贝卡蹲下,碰了碰它,原来木头是湿的,瑞贝卡的手指上也沾上了一串黏液。
只是用了一秒钟,瑞贝卡脑海里就闪现出了这些木头被水蛭碰过的画面。她赶紧把手擦干净,起身去追史蒂夫,他已经快走到房间的那一边了。
屋子尽头的那扇门没有关,史蒂夫直接推开了,前面又连着一个房间。他们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房间连一个房间的,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
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海水的潮味,但灯光太暗,看不见里面到底什么样子。还没走进去两步,背后就传来“咔嗒”的一声,门锁上了。
“是自动锁吗?”瑞贝卡皱起了眉头。
史蒂夫走回门口,拧了拧把手:“有人想让我们往前走,他掐断了我们的退路。”
瑞贝卡又听到了其它的声音,一种让她紧张得不敢呼吸的声音,声音渐渐变高,变大,变成了一种肆无忌惮的尖笑,就在这个房间里。她和史蒂夫不约而同地全神戒备起来,各自准备好了武器,走到房间两边的角落,接着他们就呆住了……他们的周围的墙壁居然是数以万计的水蛭组成的!这些水蛭铺成厚厚的一层,布满了这个房间的每一寸墙壁。这个房间可不小,又高又宽,中间是个高高的焚化炉,里面闪着点点火星。南边的墙上有一道门,似乎是逃离这个房间的唯一通路。
不,不对,瑞贝卡猛然抬头,发现这是个房间还有第二层,在他们头顶上还有一层过道,中间站着一个高个青年,这个青年肩膀很宽。他奇异的狂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这间全是咸臭味的房间里。
“欢迎两位。”青年高声笑着,身边围着一簇簇的水蛭:“你们终于找来了,我的两位贵宾。现在就是你们了解一切的时刻。”
瑞贝卡有些胆怯,沉默不语。史蒂夫赶过来护住瑞贝卡,大声问楼上的那个青年:“你是他的儿子,对不对?还是他的孙子?重孙?”瑞贝卡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当然是和“他“有关。
青年的笑容变得残忍起来:“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两个都是。”
他举起双臂,身上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如同电影里的特技效果一般他长长的深色头发变短了,变花白了:他年轻的面容忽然问满是皱纹,瞳孔也变大了。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就不再是个年轻人,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虽然他的笑容还是那样让人不寒而栗。
史蒂夫佯装吃惊,而瑞贝卡则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系列变化,看到那个老人她失声叫道:“马库斯博士?”
楼上的老人点点头:“没错。我就是马库斯博士,十年前,我就被斯宾塞暗杀了……”那段记忆依旧历历在目,他的水蛭宝贝们完整无缺地帮他保存了那段记忆。虽然记不清楚完整的画面和声音,但是那种失去生命的痛心和被背叛的愤怒却是刻骨铭心的。其实他早就预想到斯宾塞没有安好心,但是暗杀来的还是太突然了。
那天,他正在实验室里工作,水蛭们也自在地在水池里畅游,接着就有人破门而入,一阵扫射,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只记得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立刻倒在地上,胸口中弹了。后来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居然是自己最得意的两个高徒!他们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威廉柏金和阿尔伯特·威斯克这两个混蛋!他们还在笑!在笑!
他的人虽然倒下了,但毫无疑问脚下水池里的水蛭们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奈、怨恨和痛心。然后,然后事情就向着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方向发展,而他的记忆就变成了水蛭们的共同记忆。自己的尸体被抛进了水池,苍白而丑陋。但水蛭们却很喜欢。因为自己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父亲和老师。水蛭们纷纷聚集在自己的身边,钻进了自己的嘴巴,身上的弹孔,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马库斯显然已经被自己的奇遇陶醉了,他一字一句地向惊呆了的史蒂夫和瑞贝卡讲述着自己后来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并没有对我的尸体做什么处理,只是任其腐烂,然后关闭了我的实验室,他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就会自行消失,当然了,也要感谢他们的粗心,当时的我非常需要时间,充足的时间对我来说真是太宝贵了。水蛭女王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和T病毒结合,然后进化……然后再变成我的形态。”
说到这,马库斯又笑了,他似乎很享受二人的沉默:“所以,你们现在看到了,我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