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坚守读书人底线,楚弘亦有坚守,剃发好处多多,此令他自不会收回。
“军中只遵国法与军法,当以提高战斗力为第一要任,何来那么多繁文缛节,孤才也只下了军令,并未令平民百姓也剃发!”
不等太傅辩驳,楚弘接着说:“我汉人别与蛮人的,是我们的思想与学识,岂是那些表面功夫!太傅以为如何?”
“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殿下所言皆是歪理……”
太傅张口就谈经论典,楚弘自然是说过他,与之争论,打断太傅的话武断的道:“太傅自当明白:军令如山!孤岂能出尔反尔,太傅请回吧。”
“殿下!”太傅疾呼一声,扑通跪在地上,“望殿下收回成命……”
“太傅使不得!”
他们二人虽为君臣,亦是师徒,且以太傅身份地位,这一拜楚弘怎敢受,何况他拥有后世观念,尊老爱幼,这和身份地位无关,赶紧去搀太傅起身,楚芸也连忙伸出手去。
太傅使劲往下按,奏请道:“望殿下收回成命!”
面对这样认死理的人,楚弘也无可奈何,彼此拉扯一番,他脸色逐渐冷下来,“怎么?孤剃得,他们就剃不得!我三军将士削发明志,斩断尘缘,不复河山绝不束发,太傅为何要动摇我军心?”
“臣惶恐……”太傅头又低了几分,言语却坚定不移。
“太傅如此操心军旅之事,莫非是想拉拢军方,是何居心?”楚芸语气冰冷的问。
此乃诛心之语,刹那间,太傅气的脸色涨红,若在往日的朝堂上,此言一出,他怕唯有一死,以证自身清白了。
但今日大周山河破碎,太子仍年幼不懂事,自己必须辅佐他,学着撑起这个国家,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以防他行差踏错,将这最后一缕火苗灭掉,才会苟且偷生下来,许久后终低下头来。
“老臣不敢!”
“太傅不必如此,孤从未怀疑过你……”楚弘脸色缓和下来,说着好话,搀扶着太傅起身。
望下太子稚嫩的脸庞,太傅无奈长叹一声,摇着头拂衣而去。
送走太傅,饭是没心情吃了,见楚弘情绪低落,楚芸脚步稍作犹豫,来到楚弘身后,轻轻为他头部按摩,父皇为国事担忧时,她见母后这样为父皇舒压,“怎么了?太傅几句话,就把我们太子殿下,弄的垂头丧气的。”
楚弘难得逃了,开始想着留下来办事,她自然是要多鼓励他。
感觉到手指的柔软,楚弘转身抱住她,脑袋埋在香软的怀里,“稍微想办点事,怎么就这么难!”
楚弘感到了压力,若非楚芸最后那句话,他拿太傅真的没办法。
他如何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剃个头,竟牵扯到国家大义、民族兴衰,受到这么大的阻挠,似乎有一张无形的枷锁,将自己困在里面,舒展不开身体。
是自己把事想简单了!
这些大臣所想的,是将自己当成傀儡,摆在那儿供着。
这一刻,前所无比的渴望权利,若自己手握重兵,谁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谁敢忤逆秦皇汉武的命令。
“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你。”楚芸扭扭捏捏的说。
被一个男人抱着,楚芸多少有些不适应,浑身扭捏的很,期初略微挣扎过,慢慢放下心中芥蒂。
自从坦诚相见之后,她在楚弘的面前,在没有那么强的羞耻感,矜持和害羞彻底撕下来,和当初一样,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
楚弘能感觉的到,女孩的娇躯,由僵直变得的柔软,温香软玉在怀,嗅着那独特的体香,负面情绪渐渐平复,“好,就让我们两个夫唱妇随,就好好和他们斗一斗。”
楚芸却没有回应,她不知怎么回答。
“哎呀!两位殿下,外面门还开着呢,你们不怕别人看见。”
门口传来晴儿的声音,小婢女连忙关紧房门,羞的不管转过身来。楚芸粗鲁推开楚弘,从他怀里逃出来,臊的不敢看人,房间里暧昧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即使对楚弘放下羞耻感,楚芸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在他人面前依然放不开。
怀里香喷喷的娇躯没了,楚弘自然不会放过晴儿这个罪魁祸首,板着脸命令道:“赶紧烧水去,孤要洗澡。”
见楚弘一脸苦样,觉得他这副傻眼好笑,楚芸噗嗤笑了出来,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嗔他一眼,带着晴儿准备热水去了。
……
小院外一个茅草屋内,几个纨绔子弟聚集一堂,着太傅的消息,如今地位得天独厚,孙嗥的地位显得超然,孙佑自然成了其中老大。
“你们没事,去招惹他干嘛,这下好了,大家都要变秃子了。”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年轻人,孙佑在他头上抽一巴掌,颇为不爽的谩骂。
他这是心中不茬,特意找人出气呢,要说背后嘲笑楚弘,他可也没少参与,不过从未当面表现出过。
见着太傅愤然离去,一个个面露苦色,习惯了长发了,突然剪短会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