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快请起。”目的达成,楚弘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搀扶孙嗥起来。
他一个政治小白,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也正是这种单纯的表现,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孙嗥放心下来,当成小孩子看待,不过是孩童的游戏心思。
“将军今日回来,所为何事?”
“臣为那剃发令而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令万万下不得呀!”孙嗥进言劝谏,以方才情形来看,必须对太子加以约束,不然迟早会乱了朝政。
“又是这一套……难不成在将军眼里,军中那些伤残的将士,属于不孝之徒?”对此话题,楚弘极为不耐烦,道:“都拿此话来搪塞自己,我大周太子一个小命令,都执行不下去吗?你们当孤是什么!一个傀儡吗?”
依照楚芸的意思,调回禁卫军,楚弘可以放弃剃发令,以作交换,但楚弘不这样认为,它不止是斗气,实则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他不愿轻易放弃。
“殿下!军令如山,牵一发动全身,切不可意气用事,怕会动摇军心呐。”孙嗥向前跨出一步,不动如山的气势,表明了他的态度。
孙嗥从万千尸骨中磨炼出气势,给楚弘巨大的压力,明白了孙嗥目的所在,“孤还年幼,对政一窍不通,涉及江山社稷的大事,自然不会去多言!以后军国大事,还得有望诸位大臣。”
太子低了头,也给出了孙嗥想要的承诺,话中透着意思很明显,剃发令是不会收回的。
孙嗥目的达到,他自然不会揪着不放,剃发令已下达下去,此乃军令,自然不可轻易修改的。
“臣定当全力辅佐太子,匡扶我大周社稷江山。”孙嗥放低了姿态,表明了他对此事的态度。
之后,午宴上宾主皆欢,场中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那些文官体系,他们把礼看到极重,万万没想到,孙嗥就这么轻易松了口,通过了“剃发令”。
和文官一样不喜的,还有外面等消息的纨绔,孙嗥离开之时,他们便得知了结果,如同一个霹雳劈中脑门。望着孙嗥远去的身影,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大将军他们不敢抱怨,只能做缩头乌龟了。
见楚弘出来,一个个往后缩着,希望太子看不到自己,楚弘怎么可能会装作视而不见,岂能错过嘲讽的机会,羞煞他们一番。
他高调的摸一把头发,动作夸张至极,放大声音道:“这短发当真舒服,过几日,你们就体会到了,不用谢我。”
之前嘲笑他的那些纨绔,一个个脸色血红,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匆匆从离去。
这一切,尽收朝中大臣眼中,无言以对无奈摇了摇头,“太子真是得意忘形啊,一点城府都没有,如何堪当大任啊!”
……
孙嗥行事的确雷厉风行,他未时从山寨出发的,太阳刚刚下山,禁卫军便回到山寨,也就是说,他一回军营就下了令。这也得力于,军队处于战备状态,接到命令,备齐粮草即刻能开拔,才在天黑前赶了回来。
楚弘也没想到,孙嗥这么果断,禁军统领来报到时,楚弘还在书海中挣扎,他不过是想识些字,但是那些之乎者也,听得他脑袋发胀。
正好给他逃跑的由头,连忙去安置禁军,山寨里画了一个营区,打起帐篷。
如今这儿住的人多,很少见毒蛇猛兽山,外有辽东大军,山寨安全由守卫负责,寨子里还是相对平静的。
楚弘也察觉到,禁军一律标准的短发。
当命令下达到军中时,禁军虽心中有很多抵触,执行命令毫不含糊。在其他队伍还在观望,等着孙将军的消息之时,禁军毫不犹豫的剃了头,第一批完美执行剃发令的。
军队是调回来了,楚弘手下终于有了可用之人,算是有了自己的根基,终于可以有些底气了,可问题是怎么养活?
他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缺少军粮!
禁军回来时,只带了一个月的粮草,还是之前发放的配给,除此之外,便在无多余的粮食。
山外强敌环伺,孙嗥身系山寨安危,北卫军虽有辽东粮库支撑,但有着数万军队要养,自然不会拿军粮出来,供自己养兵俩对付他,一个月的粮草没收回去,已经给了很大面子。
严格来说,禁军算是楚弘的私军,山中粮草本也比较紧缺,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任由太子来壮大自己,那不符合他们利益。
山寨的防务,有纨绔子弟同一千兵卒负责,守军有粮草补给,不归楚弘调度,想挪用也没有办法。
那些大家族倒是有粮,几十上百年的大地主,底蕴不是轻易消耗尽的,但是一道剃发令,楚弘与之站在对立面,他们自然不会帮太子,积攒他自己的根基,一个没有权利的太子,才符合大家的利益。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粮草怎么来?
可谓令他绞尽脑汁,没有军饷,已经是一个巨大隐患,倘若要直面活活饿死的局面,即便在忠诚的人,人心也会散的!
忙碌到大半夜,楚芸才回去休息,其实他不必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