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样的思想根深蒂固。将士们是遵从军令执行了,但是对太子的这道命令,很多人是有不解与抵触的。
“相信很多人心里,对剃发令都有不满,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损坏是尽孝,但我想说的是——只有活着,才是最大孝心!
长发容易长虱子不说,收拾起来十分麻烦,夜里有人袭营,少一点束发的时间,就能更快的穿好盔甲,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好回家再父母面前尽孝。
这些天,想必大家都感受到了短发的方便,可以想象一下:当战到声嘶力竭之时,头发将会成为把柄,被敌人揪住,你还有命活下战场吗?
它会遮挡视线,若这时候敌人劈刀过来呢!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头发,会令我一位英勇的将士,命丧黄泉。
我希望,到了战场上,每一个人尽最大可能活下来,不应该因为小小的失误,而丢掉性命,你们应该有更大的作为,应该享受宁和的生活,享受荣华富贵。”
楚弘的演讲,并非行云流水一般,起初言语有些窘迫,讲到激动之处,表达他真实情感,神采飞扬,之后越发的流畅自信。
这番话,关乎着每一个将士,真的从每人角度出发,太子的真情实意,将士们能感受的道,触及他们内心深处。
摸着垂在胸前的铭牌,冰凉的触感人感到十分的踏实。
“万胜!万胜……”
楚弘话音一落,禁卫军将士们齐声高呼,这一番训话后,整支队伍的气势,似乎变得不同了!
他们只是习惯了服从,之前不过是按照军令,机械的执行着命令,至于说,将士们有多少归属感,并没有!
谁又能不为自己考虑?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有几个能向楚弘指向冲?因为他们不信任楚弘,主帅一个糊涂决定,很可能令全军覆没!
一支军队没有主帅,没有领袖,就仿佛没有灵魂的人,只不过是一盘散沙。
自从大周朝倒塌后,他们就如同一只野鬼,漫无目的的漂泊在天地间。因为他们清楚,自己所效忠的人,是个怎么样的货色,比那个糊涂蛋还差劲。十分的盲目,看不到希望,奔跑在没有目标的跑道上。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今日楚弘的表现,仿佛给禁军注入了魂,有了主心骨,似乎有一股凝聚力,将三百多禁军,拧成了一根绳,思想前所未有的统一,自此之后,禁军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太子的命令。
灭亡前的大周朝,对他们都不错,若能辅佐太子复国,定少不了荣华富贵,或许战斗力,较之边军远远不足,但此刻这股精气神,却与之相比丝毫不差。
卫生队前列,一身白衣的楚芸,望着台上的那个人,心脏像只小鹿在奔跑,砰砰直跳,眼中荡漾着灿烂的笑。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此时楚弘不高的身影,似乎带着光环,顶天立地,和她想象中的样子,慢慢的重合。
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仿佛透着一股魔力,楚芸目光被深深吸引,那拒人千里的眼神,正在慢慢融化,不自觉想向他靠近。
……
在禁军集结的时候,一直有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正紧紧盯着他们。
外围,北卫军帅帐内。
在禁军行动没多久,斥候已经将消息传来。
孙嗥正与副帅、司马议事,近日来贼军蠢蠢欲动,今夜更是派兵夜袭,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怕是又有新的动作,召集军中将领议事,到此时还未散去。
何东知道场合不合适,但斯事体大,太子私自集合军队,不知在密谋什么!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怕是会对大帅不利,乱了大周根本,必须立马通报大帅,悄悄来到孙嗥身后,低声通报一句:“大帅……”
何东正要俯身耳语,他突然帅帐,一下引起众将领注意,目光纷纷望向这儿。
“何事?这儿都是自己人,敞开的说!”
武人要让人放心,就要坦荡些,光明磊落,没什么可藏着掖着,孙嗥没必要隐瞒着,他并没有违逆之心。
偷偷摸摸,反而好像有不臣之心。
“禁军那儿……”
孙嗥怒目圆瞪,身上气势碾压过来,何东吓得大气不敢喘,吞吞吐吐说道。
刚一道出一个名,孙嗥一下竖起了右手,何东立刻闭上嘴,孙嗥手臂轻轻一挥,扫视一下军中下属,“你们先出去。”
“诺!”
一众将领应诺,躬身退出帅帐,营帐中只剩下四人,除了何东和孙嗥,还有军中两位大佬,副帅王轩、军司马王令瑾。
“禁卫军今夜突然集结,太子和公主也在……”何东一脸紧张的汇报,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何东刚说了一句,王令瑾勃然而起,打断了他的话。
“大帅,您竟派人监视太子,这怕是不妥吧……”
不管怎么说,太子都是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