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百姓,太子表现的仁慈,面对禁军,表现出的是严苛,冰分配的少的可怜。
百姓劳作之时,偶尔会派人来,给他们送些冰,每天下工之后,也能拿一块回去家里孩子、老人享受一下。
军队训练就是训练,没有商量可言,训练结束,才能有冰凉爽一下。
河畔农田,粮食很开种下了。
人多力量大,上千人一同动手,又有曲辕犁这样利器,大大加快耕种速度,当然也有百姓有意赶之,如今已经很晚了,早一天种完,就能多一分收成。
田里农事暂且结束,只待种子发芽之后,锄草施肥,得有十天半月时间。
百姓成天忙惯了,一下闲下来,浑身觉得不得劲,男人自觉加入伐木队,女人则开始捕鱼、挖野菜、摘野果,完全原始生活。
楚弘清楚,只食肉类和粮食,会缺少维生素的,得坏血症的,原本穷苦人家才吃的野菜,经他教导后,成为一道鲜美的菜,之前是咬牙硬往下咽,如今人们抢着吃。
得知百姓开始挖野菜,三位相公对视一眼,会意笑了起来,禁军怕要断粮了。
……
北卫军斥候,时刻监视着太子一举一动,虽然禁军军营内的事,探不清楚,但守军北营的一切,就如同虚设一样。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斥候的眼,很快传到北卫军帅帐。
何东汇报完之后,孙嗥并未命他离去,他便在一旁静静站着,孙嗥突然问起来,“你说,此事是谁的主意?公主殿下吗……”
“末将不知。”
如果搁在以前,何东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乃公主殿下想出来的。虽然他一直对太子,有所提防,并未把太子当回事,只是武将对君王的担忧,以往太子的表现太不成器,公主表现的很聪慧。
但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太过蹊跷,这件事,和公主的性格不符,何东开始拿不准了。
何东给出的回答,孙嗥并没多大反应,仿佛之前的问话,只是自己在喃喃自语,手指敲击着桌面,富有节奏感。
一时间,帅帐内陷入安静,只有那敲击声,回荡耳边,何东静静于一旁看着。
“我们这位殿下,怕是不简单呐……”许久之后,孙嗥感慨的说道,带着一种沧桑感,稍作停顿,放声笑道:“……哈哈,真是深藏不露啊,竟骗过了人。”
只是这笑声之中,夹杂复杂的情绪,有几分欣慰,有带着苦涩和自嘲。
“大帅,您是说……此事是太子的计谋?”
“不错。”
“嘶——”
何东觉得背后发凉,心中恐怖,孙嗥说道:“看来,我们都小看这位太子殿下了,这次若非将之逼上绝境,怕是会韬光养晦。”
“大帅,那……此事如何处理?”
“折冲校尉孙启,擅自挪用军中粮草,杖责五十。”孙嗥早已有了决断,面如寒冰,话中带着几分怒意,实数恨铁不成钢。
“是。”
何东抱拳领命,此事他早就料到,大帅治军铁面无私,孙佑违反军纪,定然要受到惩罚,但他并没有离开,候着。
见孙嗥半天没有下一句,何东试探性的问道:“豪门家族那儿,是不是知会一声?好掐断禁军的粮草……”
“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守着家里那些钱财,像个守财奴一样他们放放血也好,好让他们心痛一下。”
孙嗥并非将门之子,乃是凭借实力,一步步血战至今地位,那些大家族一些做法,他也不认可,“哈哈……本将对这位太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可是这样的话……太子在无粮草之忧,依他表现的出的手段,禁军会越来越强……”说到这儿,何东故意停顿一下,见孙嗥没有反应,壮着胆子说:“太子手中势力过众,对您不利……”
“本帅乃是大周将领,为大周尽心尽责,又无谋反之心,太子何以对某不利?”孙嗥却坦坦荡荡,这源自他的自信,他有足够的实力,确保太子不敢和自己为敌。
太子虽然聪慧一些,如今的他,不够孙嗥得到重视,不被视作同等级对手。
“放心,即便那三百禁军,被他训练成天兵天将,若真欲与本帅为敌,我北卫六万男儿,可一举将其屠之。”
“任由太子发展下去,民心定被太子所用,将军何时您才能……”
“好了!”孙嗥喝断何东的话。
也就是何东,身为孙嗥的心腹,跟了孙嗥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和他说些知心的话,“……老夫若是要造反,还会等到这时!你可是听到什么传言?”
军中一直有个声音孙嗥如宋敖征一般,举旗造反,将太子取而代之,这样才能在乱世中,争得一片安身立命之所。
当真跟着太子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毛孩,荏弱无能,怕到头来只会走上灭亡。
“别将本帅,和那乱臣贼子相齐并论!”
孙嗥曾严惩过一些人,传言才慢慢的降下来,近日以来,不知为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