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尾生热情的招呼冷风,却选择性的忽略了旁边尴尬的田根勇。过了好半天才好像刚看到一样,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这不是田股长么,怎么案子有新进展了?”
田根勇敢怒不敢言,也只好陪着笑脸道:“中岛先生,案子虽然还没有进展,不过今天可是请了一位高手,若是冷股长也没什么办法,那真是要黔驴技穷了。”
他这话说出来,冷风一皱眉头。之前他可没这么说,只是想请他出面调解气氛,但眼下这么一说,却是将他架到了火炉上,如果他也不成,那田根勇自然也没什么责任了。真是一番好计算!
中岛尾生却不知详情,之前他就想让冷风来看看现场,却被福泉茂拦住,本就有些不高兴。此时听了这话,反倒来了兴致,拉着冷风就说先看看现场再说。
在路上,冷风放慢脚步与田根勇并排走在一起,低声埋怨道:“田大股长,你这一手,实在是有些不地道了。”
田根勇心中有亏,陪着笑脸道:“兄弟,实在对不住,哥哥我也实在没辙了,等过了这个坎,兄弟需要什么,尽管说,哥哥算欠你的。”
“哼,算你还识相。”
冷风要的就是这个话,对他而言,破不破案都是小事,无足轻重。但得了田根勇的人情,以后要做点啥文章,也算是有个名目了。
很快,几个人便来到了现场,日本顾问竹本浩仁的办公室,就是在这里,总务科长曾启三不知何故,与竹本浩二一同见了阎王爷。
此时的办公室还贴着封条,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田根勇边走边解释当时的案发现场,慢慢的在冷风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现场被发现时,竹本浩二倒在办公桌旁边的血泊中,手里拿着一把枪,而总务科长曾启三却是伏倒在东南角落的保险箱旁边,背后中枪而亡。保险箱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文件资料散落一地,并没什么缺失。
但是据中岛所言,头一天晚上他曾经给了竹本浩二一大笔资金,是关东军司令部的预定资金,准备次日便入账的。但现场莆一发现便被保护的严严实实,却从没找到这笔资金的下落。
单单从现场看,田根勇说的也不算错,竹本浩二的致命伤是胸前被匕首刺中,而曾启三也的确是中了枪伤而死。这的的确确是两人互相伤害的结果,若是就此结案也不算冤枉。
但资金的不翼而飞,却是个问题的关键。而且从两人的衣着来看,这两人穿的都很整齐,丝毫没有打斗的迹象,这又是一丝破绽。
田根勇也四处勘察现场,但窗门紧闭,屋子里完全没有第三者的痕迹,况且当时在门外的走廊尽头,就有两个日本守卫在走动巡逻,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的进出。当时听到枪响,然后确定枪声的位置,最后冲进竹本浩二的办公室,前后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分钟。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呢?
当问及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中岛再次将那两个日本守卫叫了过来,吩咐再将案发时看到的描述一遍。那两个守卫显然已经讲了好多遍,异常的流利。
“当时听到枪声,我们正在那边巡逻,刚开始以为是那里发出的响动,但随即意识到是枪声,这才发出警报,随即搜查枪响的来源,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找到了竹本顾问的办公室,发觉房门被反锁了,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就撞门而入,结果就发现两具尸体,我们摸过他们的脉搏,的确已经死了。也知道不能破坏现场,就匆忙退了出去,然后叫来了工厂的保卫。”
嗯,这时间上的确很紧。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换了我的身手呢?
冷风闭上眼睛,将自己假想成第三者,从窗户而入,如何能不动声色的杀掉两个人,又做出了伪装现场,然后再迅速从窗户离开?
反复在脑海里推演了几遍,冷风发觉要是凭借自己的速度和出手,似乎也是能做得到的,无非就是先杀了两人,然后摆设伪装好现场,最后再假装从竹本浩二的手中进行射杀,而自己在抹掉了痕迹后迅速从窗户撤离。那么最关键的是,先行推定凶手的撤走路线是不是如他所想。
思虑半天,睁开眼时发觉另外两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才觉察出自己方才太过投入,居然走神了。
中岛尾生莫名的对冷风有种信心,见他睁开眼睛,期望的问道:“冷桑,可是有什么发现么?”
冷风笑了笑道:“是否有发现,还是要看勘察的结果。田股长,这扇窗户你们可检查过了?”
田根勇点点头,闷声道:“检查过好几遍了,并没发现橇窗户的痕迹,这搭扣也是比较紧的,根本没法从外面打开的。我们也在外面检查过墙壁,并未发现异常。”
冷风来到了窗户边,仔细查看搭扣处,随即将窗户慢慢推开,探出了脑袋,四处张望打量。
他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倒是让田根勇吃了一惊。好像自己把他当成了背锅侠,似乎这小子真的有两手啊。单说这些查案的手法,足够老道,有两把刷子啊,莫非真的能破了案?
中岛尾生是个外行,他倒是没看出来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