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雅热情的与两人握手,几个人都是金融业同行,彼此也算相识。在场的五个人,只有冷风算是个局外人了。
未等王一轩介绍,冷风满脸堆笑的自我介绍道:“两位,在下是王经理的好朋友,忝任南市区警署的经济股副股长,很高兴认识两位坐下说话。”
巩天明倒还罢了,那个张力持乍听到南市区警署几个字,眼中飘过一丝鄙夷和厌恶,但碍着王一轩的面子,勉强坐了下来。此外这心里面也有些好奇,不知他们这几人怎么凑到了一处?
对于冷风而言,咸元惠张力持的大名,早就听说过。而且,在他的手上,可是实打实的拥有将近10万的银票与凭证,但却是个烫手山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为好。眼下见了这正主,说不得也要好好刺探刺探。
待众人坐定,王一轩看了眼冷风,开门见山的道:“两位都是咱奉天银行业的翘楚人物,却不知对当今这个局面有何看法?”
谈及眼下的局面,无论是谁都有些难受。巩天明自然也不例外,他的世成庆贷庄虽然经营情况还算良好,但同样也遭受了日本人的打压排挤,这日子也不好过。
而咸元惠钱庄相比较而言,算是他们这几家状况最好的,其根本原因,也在于咸元惠与别家不同,这家钱庄除了经营日常借贷业务外,还牢牢把持着一家煤矿的股份。其资金之丰裕,一向为同仁所羡慕。
“如今日本人势大,对金融行业志在必得。我之前与几家外国银行接触,他们已经有了更坏的的打算。不瞒各位,我世成庆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日本人的手段越发苛刻了。这次邀约张老哥,也是想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几位也要时刻小心为上,若有什么好主意,不妨共同参与参与。张老哥,您说呢?”
巩天明并没有掩藏自身的弱处,这等光明磊落的行事冷风很有好感。但他也感受到了来自张力持的敌意,这种莫名的情绪他也是格外困惑,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张力持是奉天金融圈的老人,一向被旁人尊重。此时见众人犯愁,捋了捋唇下短须,缓缓道:“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日本人虽说侵占了东北,但又能如何?无非就是掠夺,想着倾销日本岛的货物罢了。单凭他们这点人,还不是要倚靠中国人做事,这满洲国的成立,不就是这样。各位也不必慌张,熬过了这段时日,想来便无事了。”
对他这番话,除了张博雅点头认同外,另外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紧蹙眉头,显然并不认可。
“张老哥此话差矣,如今日本人咄咄逼人,不少小机构已经趋于倒闭。如果再这么任由宰割,恐怕很快我们也将紧随其后了。”
“不错,巩先生说的有理。两位,今日我们便得到了一则消息,据说日本人正在全面盘查各家银行钱庄的资本金情况,我想请教两位,如果日本人真的提出了资本金准入制度,当如何是好?”
王一轩并没提及消息的来源,也是顾忌到冷风可能不想让旁人知道的缘故,张博雅也很有默契的没提这回事,这让冷风也放下了心。否则若是传了出去,是他发现的这个细节并泄露出去,虽说不是什么机密要件,但对日本人而言,未必不会迁怒与他。
“哦,资本金准入制度,这个消息可确实?”
这个消息果然引起了重视,巩天明还在思虑当中,张力持却撇嘴道:“老调重弹罢了,无非就是设立个门槛。以目前的时局,难不成还真设个上百万不成?”
王一轩苦笑着道:“张老哥您说笑了,不要说上百万,就是让我等现在就拿出个二三十万,恐怕也力不能及啊。我家的款子,放在外面都没办法收回,当真是个麻烦。”
张博雅接口道:“不错,我们小本经营,可比不了咸元惠,背后靠着煤矿,财大气粗。无论资本金门槛如何,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张力持微微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冷风却是心中暗笑,这老小子真能装啊,光自己手里就有几万元的欠款凭据,虽然不知为什么会落到田本二郎手中,但至少说明咸元惠的资金不足,还需要向同业周转。
巩天明喟叹一声道:“诸位同仁,这消息事关重大,若是属实,对我们金融业将会带来一场风暴。鄙人方才有个想法,还不太成熟,希望各位考虑。”
王一轩眼睛一亮,催促道:“巩先生素来谋略出众,我是非常佩服的直言。”
“日本人来势汹汹,我等中小机构毕竟比不得国外大银行财大气粗,即便丢了东北,也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但我们呢,根就扎在这里。就是勉强离开,无非就是无根的浮萍罢了。但若还是分而散之,必定会被日本人逐个收拾。是故我想为今之计,唯有我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方有生存之道。”
众人听罢,皆低头不语,想着他说的话。但终不得其法,王一轩疑惑的问道:“我们团结起来又能如何呢,就像此前成立的金融业商会,您二位也是其中的带头人,但貌似也无关大局啊?”
张博雅也有些疑惑,但张力持却有些明白了,盯着巩天明的眼睛道:“巩老弟所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