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生总是有偶然性,也有其必然性。小孩的出现,看似偶然,但放在如今这个环境中,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觉察出异样的地方。
冷风并未说话,只是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看田根勇。后者显然也有些怀疑,狐疑的问那两个派出所的警员:“那小孩是谁家的孩子,你们可有印象?”
那两个警员摊了摊手,这勉强能记住大人的相貌已经算是不错了,这小孩,哪里能分辨的请?更别说安排人手跟踪了,压根就没当回事。
田根勇旋即追问道:“那小孩走后,铺子里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已经好半天没人进出了,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冷风看他还是不放心,适时地插嘴道:“田股长,要不我们派个人进去看看吧,小心无差错,别让敌人钻了空子。”
“也好。”田根勇环顾四周,眼睛在胡汉良身上停住,道:“老胡,就委屈你走一趟吧,也就你显得文静点,不容易被发现。”
这样的差事可不是美差,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短命鬼。众人同情的看向胡汉良,不过他并不推托,爽快的答应下来。
在众人的注目下,胡汉良拎着一个皮包,装扮成了抓药的文员,推开了生药铺子的大门。过了一会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冲着对面拼命的招手。
“不好,有情况!”
田根勇与冷风神色骤变,知道情况不对。旋即带着一群便衣警察急匆匆的赶到了对面。果不其然,整个生药铺子已经是人走铺空,干净的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两位股长,我一进来就没看到人,还担心在后院,特意装作找人,往后边去了一趟,结果就发现人都没了。”
胡汉良摊着双手一脸的无奈,心里面却是暗喜。方才他进来后发觉无人,知道地下党的人已经撤离,生怕留了不该有的东西,特意到处搜寻了一遍,这才出去通知田根勇。
田根勇现在一脑门子的官司,正在发愁怎么向福泉茂交差,哪里还管胡汉良耽搁的这几分钟。但冷风却不然,方才胡汉良待的这时间可不短,足有几分钟之久。而且最诡异的是当他无意中瞥到胡汉良的表情时,竟是隐隐的觉察出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比方才更从容了。
很快,有个警察过来报告,在后院菜窖发现了一个地洞,是通向隔壁院子的后园。那处后园杂草丛生,旁边便是一个上锁的侧门。此时大锁早就被扭断,显然人便是从这里逃跑了。
田根勇马上下令,将这片地区整个封锁,并找了几个熟悉侯家其的街坊邻居,胁迫他们帮着辨认。同时也找到了那处后园的主人,但那个主人是刚买下的这处院子,还没来得及清扫,对后园的地洞更是一无所知。几经盘查后,对方使了点小钱,也就不了了之了。
钓鱼计划彻底失败,田根勇再次被福泉茂大加申斥,但同时福泉茂也感到奇怪,距离周亮被抓也不过半天时间,而且周亮本人并非地下党,只是因为贪图曾启三的钱财跟踪发有所发现。这个侯家其应该不会与侯亮发生什么交集,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情报,从而暗中撤离的呢?
从现场来看,的疑点就集中在那个小孩身上,极有可能便是那个小孩利用酱油瓶的事件,将情报递交给了铺子的伙计。半小时的事件,足够他们从容离开。但又是谁透露了这个事情呢?
内奸,警署内一定有地下党的内奸!
福泉茂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想查出这个内奸,谈何容易。因为人手短缺,这次行动调集了不少人手,虽然到了最后才布置监控的任务。但在这鱼龙混杂的局面下,如果有人刻意去探听消息,应该也不算难。
有那么一瞬间,在他脑海里闪过冷风的名字,但随即被他否决了。且不说他与中岛尾生小雅欣子的关系,单说他在纺纱厂断案和审讯侯亮的表现,就不可能与地下党扯上关系。
与三番五次失败的田根勇相比,冷风的能力无疑更加突出。既然他最不可能,那这个重任,就非他莫属!
当冷风听到福泉茂的想法时,也不免有些诧异。不过对于他交代的这个任务,在内部寻觅地下党的踪迹,这倒是有些意思的。而且福泉茂说的也很明白,并不要刻意去做,以免打草惊蛇,只需要暗中观察即可。
其实对于福泉茂的怀疑,冷风也深有同感。这次监控侯家铺子的失败,如果没有人通风报讯,断断不可能如此金蝉脱壳,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眼睁睁的溜走。这其中,他对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产生了好奇,在他的身上,冷风嗅到了一种难言的味道。既然福泉茂也有想法,假借他的名义,去调查自己感兴趣的,倒是不错的主意。
同时,冷风也明白,这是福泉茂在释放对自己的善意。之前在纺纱厂的案件中,福泉茂与自己隐约有些隔阂,虽然他不明白具体原因,但调离他去警察厅做事,也可见一斑了。如今重新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福泉茂也不厚此薄彼,训斥田根勇的同时,也让他盘查这片地区,尤其是那个露过面的小男孩。如果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