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跨过了一个新年。
大地复苏,春天又来临了。
去年冬天下了几次大雪,使得这个时候地里的麦苗,郁郁葱葱的长势很是喜人。
因为麦田里一点儿也不干旱,所以今年浇的头水麦子就比往年晚了一些。
麦苗都长到二十多公分高了,农户才相继给今年的麦子浇了头水。
浇过水以后又过了三四天的时间,常兴扛了喷雾器来地里给自家的麦田打除草剂。
三亩多地,常兴打了四喷雾器的稀释药剂。
在常兴刚扛上了最后一喷雾器除草剂走到地里后,梓亭夫妇两个人也一起来到地里给麦田打除草剂了。
因为水源距离自家地头儿实在是太远了,常兴年轻,可以乎的走过去打水,梓亭却不愿意那样的累!
梓亭开了自家的十二马力的机动三轮车,上边拉了两个有盖子的塑料大桶,里面都装满了水。
把车开到自家地头儿,梓亭抬头向地里望了一眼,看到了正在地里的常兴。
“常兴也来打除草剂了。”
鸾凤听了也往地里看了一眼。
自古以来就说人心难测、人性难防!
自从鸾凤用好听话稳住福旺夫妇以后,她总觉得常兴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可是时间又过去了快一年了,也不见常兴有所动作。
鸾凤逐渐的更加瞧不起常兴了!被人攘了祖坟,这在农村就是一个奇耻大辱。连这个气常兴都能够咽下去,一直不声不响的没有一点儿脾气!让鸾凤越发的好奇常兴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鸾凤的眼珠子转了转,就唆使丈夫梓亭把车开到了常兴家的地里。
梓亭笑呵呵的听从了妻子鸾凤的指令。
在鸾凤家的地里是他们附近六七户人家的浇水井,从大道通往井上有一个车道。这个车道有足够的宽度停放他家的三轮车。
现在的麦苗都长到半尺多高了,鸾凤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明明白白的挑衅马常兴。
对于鸾凤两口子的心性,马常兴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
常兴之所以一再的想说服二哥泽宽,一起作伴儿去找梓亭夫妇清算当时自己父亲的坟被他们两口子攘了的这一件事儿。就是这么多年,常兴在家里跟梓亭夫妇打交道打出来的经验告诉他,自己不能就这样算了。
奈何泽宽不听他的劝,不帮着他一块儿去为父母出头。
梓亭在喷雾器里稀释好除草剂,自己就去地里打药去了。鸾凤像往常一样,只管在地头儿悠闲地等着丈夫梓亭。
常兴打完了药从地里出来,老远就发现了叔叔梓亭家里的三轮车居然停放在了自家的地里。
一边走常兴一边看到婶子鸾凤洋洋自得的在两家的地头儿来回的晃悠,不时的还拿眼瞟一下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挑衅的味道。常兴心里的怒火,就冒了有三丈多高。
来到地头儿,常兴冲着鸾凤怒呵一声道:“二婶子!你们看不到麦苗都长这么高了吗?你们还把车停放在我家的地里!你们怎么不说把车直接开到你自家的麦地里呀?”
“哟!你可别这么着和我说话,这车它也不是我开来的!”
鸾凤又把当年她们两口子对付庚辰的伎俩拿了出来。
“是我二叔开的也不行!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在找茬儿。你赶紧把我二叔叫过来让他把车开出去,要不我就把你家的车给你们砸了。”
鸾凤没有想到常兴今天会有这么大的火气!看着凶神恶煞似的常兴,张鸾凤心里禁不住也有些慌了。
赶紧冲着正在地里还不太远的丈夫梓亭喊道:“哎哟!你快回来吧!可了不得了,你快些回来吧!”
梓亭回头看了看,一见常兴正站在大道上看着自己,知道妻子鸾凤和他又发生了争执。就转回身,一边打药一边往回走去。
等丈夫梓亭离的越来越近了,鸾凤也看到常兴的脸也越来越黑了。
鸾凤怕常兴真的急了眼把她们家的车砸了,就又着急的喊道:“哎呀!你就别光顾着打药了,赶紧先过来把车给人家开出去吧!”
“着什么急呀?我这不是来了吗……”
离的近了,梓亭也看到了侄子常兴仿佛想要吃人了似的神情。
毕竟自己做下的事有些不地道,心虚的梓亭心里也不禁打了一个突!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把车从常兴的地里倒了出来。
常兴一直怒视着叔叔梓亭,直到他把车开出来后,才“哼”了一声,扛着喷雾器回家去了。
梓亭和鸾凤互相看了看,这时候他们才从刚才的震惊当中清醒过来;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自己刚才竟然被常兴给吓住了!
醒悟过来的鸾凤望着远去的常兴的背影,不禁恨得能咬碎了钢牙。
“好你个马常兴!竟然敢这样对我。咱们走着瞧,哼!”
鸾凤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只在乎自身的感受,从来不想想自己给别人造成过多么大的伤害!一旦自己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