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听翠英没说到点儿上,立即对辛花说:“老婆子,快去给翠英倒杯水去。”
翠英一听就明白三叔怪自己说话跑偏了,赶紧叫住辛花:“嗨!婶子别走,先听我说完。
杨老太问我:怎么这么多天没见你来,一定是忙吧?
我说:大娘恁说的太对了,这几天村里活儿多,干一天好几个工分呢。我叔和我婶催了我好几回我来问问,问您老见了我大兄弟觉得是否还满意?可我那几个工分一直拖着没来。今天队里不忙,这不我立马跑过来了。从他古槐村到咱们宋家村十五里地呢,从家走过来后,天儿也不早了,都快中午了,就在我娘家歇了歇腿儿,吃了午饭才过来,恁可别怪我耽误了这么多天呀!
那杨老太说:不怪,不怪,这不管有什么事还是要以过日子为主的,我明白!回去告诉你叔和你婶婶,就说我对孩子很满意。那人家孩子对悠然又是啥意思呢?
我说:在那天回去的路上,我大兄弟就夸您家悠然姑娘了,这几天,比我叔我婶还急呢!生怕又让别人相了去。
那杨老太道:这么说人家孩子也没说别的?
我笑了说:没有,我大兄弟对您家悠然也很满意,这事儿就看您老和悠然姑娘怎么说了。我这大媒是当成还是当不成,全凭您老和悠然姑娘一句话。请您老明示!”
翠英跟个唱戏文的一样,站起来连说带比划的,中间还用了杨老太的腔调,最后像戏台上唱戏的小武生一样右脚迈出一大步,头一低,双手抱拳当胸向前一拱。
惹的三元与辛花是哈哈大笑,三元笑着问道:“你在宋家村也是这样跟杨老太说的?”
“对呀!”翠英一本正经地说道。
三元接着大笑。
辛花高兴地说道:“你这么一来看把你叔高兴的。快坐了,我给你倒杯水去。”
辛花很快倒了水来,翠英喝了。辛花问道:“你没问问人家姑娘啥意思?”
翠英笑了说道:“我干吗去了?当然问了,可人家杨老太没说自己姑娘愿意不愿意,人家只是说让我兄弟得空儿再去一趟,和悠然再说说话,彼此多了解了解。”
“再去一趟!?翠英你要知道你兄弟可是个老实人,这言多必有失……”三元脸一沉“你就没替你兄弟说句开脱的话?”
“我说了三叔,我说别人家相女婿都是只让去一趟,长辈相不中直接送客。如果长辈相中了女儿出来见一下,女儿出来也只是和长辈说两句话男方看了,证明自己不聋不哑不痴呆,然后女方就会回避。男女授受不亲,从来都是要避嫌的。您的女儿与别人不同,是个文化人,眼界宽,您老也是个开明人。上次就让我兄弟和悠然姑娘说上了话,这再来一趟就没必要了吧?”
三元与辛花听了是连连点头。翠英说的处处在理,也挑不出毛病来。
翠英接着说道:“杨老太也说我说的在理儿,她笑着对我说我大兄弟过去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转告您二老并请二老放心,她母女请我兄弟去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说话而已。”
“嗯,这就好说了,大概是杨老太舍不得小女儿,有话嘱咐庚辰吧?虽然自古说的是:羞男不羞女。杨老太大可不必只是羞辱庚辰,才让庚辰再去一趟的。如果是这样,这亲事不是眼看着就要成了!”三元听了瞬间明白了杨老太的心思,拍掌说道。
翠英一脸醒悟的表情,一拍手道:“原来我也不明白杨老太是什么意思来的,三叔您这么一说,我呀!就像那窗户纸,一捅呀、也就透亮了。”
三元见一向精明的翠英也赞同了自己的推测,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没错。就高兴的说道:“好好好!杨老太没说让庚辰那一天去?”三元问道。
“杨大娘说了,说如果您二老放行的话,就明天去。”
“不叫杨老太了改叫杨大娘了?”三元难得地开了翠英的一次玩笑。
翠英哈哈笑着说:“您老把我点透亮了,知道了杨大娘的意思,对长辈我那里还敢不敬。”
辛花看着三元大笑的模样也开心而由衷地笑了。
吃过午饭后,杨老太让老二看了面缸里的面粉,知道还有不少足够自己明天用的,就放他们兄妹上工去了。
第二天。杨老太早早地就起来,叫了悠然,把院子里一个塑料棚揭开,割了韭菜。
今天杨老太不确定三元两口子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是否情愿让庚辰再来一趟,但知道如果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庚辰一定会到。所以还是早早准备午饭给庚辰包饺子。自己择着韭菜悠然梳洗了去做早饭。
杨老太的两个儿子也起来了,像往常一样扫了院子出去和同样早起的乡亲侃大山去了。
村民们没有什么娱乐可以打发这过多的时间,忙了就干活儿,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抽抽烟、说说话,村民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但也同样充满了乐趣儿。相互调笑,更以揭发对方的齅事为乐。当事人也不着恼,有的还因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