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花回到了家,面对着急切地等着她码小牌儿的那些牌友们,辛花那里还有心情和时间去洗衣服。
匆忙的往洗衣盆里抓了一把洗衣粉,倒上一些水,就赶紧在大家的催促下,坐在了牌桌前。
一边陪着牌友打牌,一边向她们诉说了,这一次她去大儿子家里的过程。
在大家的唏嘘声中,辛花又忘却了时间。
当到了饭点儿大家散尽,辛花才想起还有一盆子脏衣服,等着自己呢!
已经过习惯了悠闲生活的辛花,她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也许是“码胡”输了钱!
辛花怀着满腔极度糟糕的情绪,胡乱地揉搓了几下脏衣服,就放在盆里给悠然端了回来。
看着婆婆急匆匆把盆子放在地上,转身又大步流星而去,反应慢了半拍的悠然,连话都没有来得及和婆婆搭上。
悠然苦笑了一下,迈动着仿佛锈窦了的双腿,自己来晾晒衣服。
透过太阳光,悠然看着衣服上依然存在的污渍和洗衣盆里剩下的那些脏水。
挑剔的悠然也只能是更加多了两分的苦笑。
等倒霉蛋儿放学了倒霉蛋儿重新洗过。
倒霉蛋儿又用了洗衣服,然后又揉洗了三四遭。洗过的水才清冽了一些。
“这些棉衣片儿一定要洗干净了。要不然放在柜子里一个夏天,就会发潮发霉,到冬天就不能用了。没有了棉衣片儿,拿什么做棉衣?我们还穿什么?我说的你可要记住了,听明白了没有?”
“嗯,明白了。”
又过去两天,这一天是星期天。
庚辰又去给别人家攒忙去了。
悠然刚刚把家里这两天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找到一起。
婆婆辛花来了。
“怎么这么多脏衣服呀!”
“唉!小子们那里有女孩们爱干净。天天儿弄的一身脏。今天是星期天,一会儿让倒霉蛋儿去井上洗吧!您就别管了。您也上了年纪了,就不用为我们操心了。”
“这怎么行!过去因为住得远,我不知道家里的情况。现在我知道了那里还能让倒霉蛋儿去洗衣服。那不是要连上我一块儿,都要被乡亲们骂了吗?不行,还是我去洗吧!”
“这……这……”
悠然拦不住手脚麻利的婆婆,又不好直言埋怨婆婆洗的不干净。只能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婆婆拿走了的脏衣服。
等过了中午,辛花把洗过的衣服送回来。
“您就放下让我来晾晒吧,真是辛苦您了!您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是上午洗的衣服。吃过饭就给你送过来了。”
“那您赶紧坐下歇会儿倒霉蛋儿给您倒一碗水喝。”
“不喝了,她们还等着我打牌呢!我就不歇着了昂。”
等婆婆辛花走后,悠然看着依然不干净的衣服,只得让倒霉蛋儿出来重新洗过。
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婆婆辛花又转了回来。
“哟!这是嫌弃我洗的不干净吗?我本来回来是想问问,看看还有没有脏衣服的。看来你们是不需要我的了。既然这样以后我就不管你们了。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
“唉!您已经上了年纪,手上没有力气,洗不干净也是应当的。您以后就别管我们了,还是让倒霉蛋儿自己来洗吧!”
“哼!”
看着婆婆愤怒的转身而去,悠然只能叹息了一声。
辛花一路上愤慨地向遇到的乡亲诉说着儿媳妇的挑剔。以及自己的不值。
说到伤心处,还抹了一把子的泪。
乡亲们同情地安慰着辛花,不禁纷纷骂悠然:“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自己不能干,别人给帮忙事儿还这么多!活该老天爷让她病着。大家说说这是什么人呀!”
“唉!折腾了这个,又折腾那个,生生的一个败家娘们。看她家日子过的!就知道个穷闹腾。”
……
对悠然的责骂声,刚刚平息了两天,因为悠然冲撞了帮她忙的婆婆辛花,一时间的,那又是骂声四起。
家里一身病痛的悠然,对外边的情况是一无所知!
等庚辰去地里干活儿路过老家门前时,辛花把庚辰拦到家中。
把乡亲们怎么怎么为倒霉蛋儿抱不平;自己怎么怎么不辞辛劳帮他们母子洗衣服;乡亲们怎么怎么谩骂悠然等等,又对庚辰诉说了一边。
梓辰和梓辰媳妇儿在旁边,也不住地指责着嫂子悠然,不知道尊重了年老的婆婆,无故的惹母亲辛花伤心。
让一心只顾了一家生计,而忽略了整个家里状况的庚辰,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一个家,在村民心目中的糟糕形象。
让庚辰对同样因病痛漠视了自己的悠然,从心里产生了一股滔天怒火。
看着儿子庚辰怒冲冲的转回家中,辛花这时才一身轻松的感觉到,自己被乡亲们套在精神上和良心上的枷锁,此刻终于被自己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