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怒道:“竟敢要我向你这小娼妇求饶,做梦!我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沈世韵道:“喂,我认得你么?本宫同你素未谋面,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般恨我?”暗夜殒咬牙切齿的道:“沈世韵,你处处与我祭影教为难,屡次派兵突袭……自本教创立至今,心怀怨恨者数不胜数,但胆敢公然滋事的……也只有你一个而已。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有种的就杀了我,别这么零零碎碎的折磨人!”
沈世韵道:“杀你?哪有这么便宜?此事说来倒也可笑,魔教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本宫也并非想强出头,来管这桩闲事。但无影山庄与魔教无冤无仇,你们害死我全家,将你们尽数剿灭也不为过,我还没有追究你的罪行,你这凶手倒先来指责我?”暗夜殒道:“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灭了无影山庄,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沈世韵道:“着啊,那也不是我弄丢了你的心上人,你为什么要杀我?”暗夜殒怒喝道:“你该死!”全身带得铁链也剧烈震动,碰撞着墙壁当啷作响。他满脸鲜血,映照得面容狰狞。沈世韵也不由胆怯,但此时若是退了一步,便是先行示弱,更无法在他面前立威,强撑着冷笑道:“笑话!单凭你一句话决断他人生死?你有再大能耐,还不是做了本宫的阶下囚?还敢猖狂?”
暗夜殒被鞭打得剧烈喘息,连话也说不出来,再次濒临昏厥。沈世韵心想总这么打下去,势必打死了他,违背自己招降本意,一抬手道:“停!”两名狱卒打得还不过瘾,各自又添了两鞭。暗夜殒喘了一阵,冷冷的道:“真好意思提啊,你凭良心说,如非你预先设下陷阱,又用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能捉得住我?卑鄙,不要脸。”
沈世韵默想他在台上动手时的情形,武功神鬼莫测,也只得承认他没有说大话。道:“是又如何?哼,无关手段,胜者即是赢家,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哪还管什么卑鄙不卑鄙,这不正是你们魔教的论调么?失败者不服气也是无用。现在本宫好好跟你说话,你也好好答我,成不成?”暗夜殒双眼盯着地面,虽仍未作答,却也没再怒骂反驳,显然已是默许。沈世韵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在教中怎么称呼?”
暗夜殒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沈世韵以为他要变卦时,才淡淡的答道:“我以前的名字早就不用了。别人都叫我残煞星暗夜殒。”沈世韵又惊又喜,微笑道:“原来您就是殒堂主!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暗夜殒冷哼道:“少跟我执这一套虚礼,我听了恶心!”
沈世韵对祭影教几个高层人物了如指掌,自然清楚暗夜殒的作风及弱点,也不动怒,微笑道:“好,那我就不说。其实这可不是虚礼,本宫一直觉得,凭殒堂主的武功智谋,均居上乘,应是教中的头号人物才对。”暗夜殒道:“算你还有几分眼光。”话里含了些得意。
沈世韵叹道:“不过我还真为你叫屈啊,江湖上对你虽也备加推崇,但一致公认的却是你的武功不如江冽尘,这些外人又懂得什么?就来胡说八道。”暗夜殒道:“不是胡说……我们切磋过武艺,我确是不及,对这一点,我心服口服。”
沈世韵道:“切磋武艺,他却一点都不让着你,可真是不给你面子。你没什么不好,可惜人比人,不如人,江冽尘风头太盛,盖过了你所有的辉煌,使你只能居于人下,无可翻身。他眼下拥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属于你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妒忌?你还不知道吧,江冽尘表面与你称兄道弟,实际上很是提防你,总怕你抢了他未来的教主之位。因此对你一再打压,在教主面前更百般抹煞你的功劳,以致时至今日,你的地位,充其量依旧是他的一个小跟班而已。”
暗夜殒听着沈世韵的话,本是不屑一顾,但听到后来,竟隐约与楚梦琳当初在牢房所言如出一辙。心里一阵绞痛,强辩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从没想过抢他的位子,再说教主一向最看好他,我又凭什么跟他争?”
沈世韵道:“那可说不准啊,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自恶人眼中看来,世事皆恶。你没有这番心思,他偏以为你有,那也是莫可奈何。再说能否继任,难道仅凭武功而定?教主还真是偏心,就连你的心上人,脑子里念的也只有他一个。”
暗夜殒怒道:“梦琳分明就很讨厌他,你不要乱讲!”
沈世韵一看暗夜殒的情绪果然受了波动,暗暗得意,继续煽风点火道:“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懂么?她对你越是客气,只能说明与你愈是疏离。他们两个才是从小玩到大,共同执行任务,令人称羡的青梅竹马,你在教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个局外人。可如江冽尘般的世之枭雄,根本不会为一个女人专情,他的野心比天高,任何事物都可成为手中工具、脚底铺路石,这一次梦琳失踪,他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暗夜殒道:“梦琳是自己叛教出逃,与少主有什么相干?你不要搬弄是非,胡乱挑拨离间,我……我不会相信的!”但事关楚梦琳,他早已失去了冷静,心意动摇,眉眼间都流露出询问的神情。
沈世韵赞道:“甚好忠心!可惜用错了对象。梦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