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右手光球推出,重击在石块表面,未待腾起的烟雾散去,左掌翻起再拍,模糊中能看到那大石犹如浮起水纹般波动几下,形似扭曲。江冽尘双掌出击,接连不停。沈世韵站在一边,以手臂护着头脸,却还是忍不住瞪眼去瞧。直等浓烟散去,见那大石仍岿然不动,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眼望着江冽尘,要看他再如何耍威风。
江冽尘面上挂不住,恼道:“闭嘴!什么好笑了?”左掌翻转,击向旁侧洞壁。沈世韵心中自得,暗想他贵为教主之尊,面对自己时却仍不免显得阅历稀缺,终于有了些扯平的快慰。又想:“他让我避开,难道是怕失手弄伤我?”
忽听那洞壁一声闷响,石块哗啦啦的落了满地,现出条狭窄的甬道来。通路蜿蜒直通,似是早已为人开辟,其后不知何故又砌墙封死。江冽尘一甩袍袖,抬步便行,竟不再理会沈世韵。沈世韵眼看断魂泪被他带走,自不甘心,跺了跺脚叫道:“喂!你不管我啦?”话里微含着些撒娇软语。
江冽尘背靠入口墙壁,淡淡的道:“你既然没拿残影剑,本座也守约不为难你,这就走吧。”沈世韵道:“我跟你一起去。我……我要你保护我!”江冽尘冷笑道:“我保护你?你没弄错吧?我可是你的仇人?”
沈世韵脸上挂着柔媚的笑容,缓步上前,道:“曾经的仇人,为着共同利益,也尽可结为暂时的盟友。本宫就实话说了,这古墓中机关重重,暗毒遍地,想顺利取得索命斩、全身而退,谁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咱们若能联手,对于突发qing况也好有个照应。至于宝物如何平分,当以有能者得之,待出得古墓后,再慢慢商量不迟。”
江冽尘实已看透沈世韵意图,这王陵他也是初入,贸然与一个随时想取自己性命的女子同行,无异于险上加险。但有时单凭独自想得焦头烂额,或许花费个十年工夫尚不得解,及不得旁人妙语点拨,立有出人意料之效用,这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而她一心想找出索命斩,必会尽心协助,到时只要步步设防,谅她也威胁不到自己。这些念头说来复杂,实际在他脑中只转得一瞬间,冷声答道:“我可以带上你。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本座从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世韵妩媚的笑道:“对旁人不懂,对我可就另当别论了。”江冽尘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还挺有自信?”沈世韵也微笑着迎合他,道:“那是自然。”江冽尘笑容渐渐扩大,直到某一程度,面色陡然一冷,在她背上狠狠一搡,喝道:“走!”沈世韵踉跄几步,怨恨的向身后瞪了一眼,小声咒骂,却也只得不情不愿的遵照着他命令,江冽尘随后跟上。
程嘉璇看他两人离开,急得“呼”一声站起,就要去追,玄霜忙将她拉回原处,道:“你疯了?这样弄出响动,万一被听到怎么办?那个人绝对是高手,你看不出来?”
见程嘉璇神情木然,只当她是吓傻了,兴趣骤降几分,没精打采的解释道:“他身上首先就带有种阴森森的煞气,威势已然惊人。再则刚才你没见他出手?隔了偌大个殿厅,还能轰得这棺材也一道受震,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哎,你是个武学蠢才,跟你说了也听不懂。”
程嘉璇没留神玄霜分析,只是听到称自己心上人是高手,一阵窃喜。想到离开古墓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舍不得错过机会,又拉起玄霜赶上,刻意放轻脚步。
那通道路面还算平坦,两旁都是陡峭的崖壁,身处其间,先感到种强烈压迫感。这大概是在山崖中凭空开出的路,墓室地图中也没此处标识,能见范围极小,只身边一圈由烛火映照出微末亮光。前方道路幽渺,深不可测,更不知有何凶险。
沈世韵不住打颤,却还要勉力强忍,心里不住暗骂:“该死的混蛋,竟然让女孩子走在前边,去给他探路……?这贱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
战战兢兢的也数不清走了多远,前方忽然开阔,顶壁高耸,现出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满室空空如也,四壁徒然而立。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称为小型石室恰当。墙角开出个壁炉,零乱的堆着几根干柴。厚重的墙壁锈蚀不堪,如同黑云压顶,又似下一刻即将垮塌,将擅入者埋入废墟瓦砾中。
沈世韵紧了紧衣衫,咬住嘴唇,江冽尘右手空握,在壁上四下敲击。找准了位置,手掌平推,没见他如何运功,那厚壁却已在他掌力作用下朝内陷入,形成个中等大小的凹洞。
江冽尘拂袖扫开土块,伸手掏摸。沈世韵奇道:“你在做什么?想拆了这里不成?”江冽尘冷哼道:“我要‘索命斩’,谁敢阻我,本座绝不留情。”沈世韵最早推断索命斩在王陵地宫,不过是根据胡为提供的情报,所作推测,并不能完全肯定,这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喜道:“索命斩当真就藏在古墓中?”
江冽尘道:“原来你还不知道索命斩真正所在,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送死?”沈世韵原想心平气和的谈话,受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尖酸讽刺,没好气的道:“那么请问江教主,您的确切情报又是从何得来?”
江冽尘道:“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