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道:“掌柜的什么都没说,他只告诉我,客房只剩下一间,如果再不抓紧,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我兄妹也只好勉强在一间房里挤上一挤,凑合过这一晚。”那大汉吐了口痰,道:“见鬼了,亲兄妹住在一间房,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算了,我问问你们,可有见到一个蒙面女子?年龄大约比你小上个几岁,背了一柄长剑的?”
南宫雪道:“从未见到。那女子是你们的亲朋好友么?”状若不经意的随口问询,问罢立时屏住了呼吸,暗想这群人是否魔教同伙。那大汉嘴里又诅咒了一长串,道:“孙子王八蛋跟她是亲朋!真叫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老实跟你说,她是魔教妖人,近日间把武林闹得一团糟。我们也不是什么商队,而是黄山派的侠客,特来擒拿妖徒,主持正义!”
南宫雪眉峰轻轻挑了挑,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我们不识武艺,对江湖之事熟知不详,大侠怕是问错了人。”
那大汉冷笑道:“不识武艺?给我瞧瞧果真是不识武艺?”抬起一双厚掌对准南宫雪肩头劈去。南宫雪看了他这一掌,简直处处皆是破绽,瞬间脑中出现了十余招对策,皆能轻易还击,再将他摔得翻跌倒地。但既是自己主张以和为贵,暗夜殒又是嗜杀成性的做派,不敢在他面前抢先动手,只得假装笨拙的朝后一仰。
那大汉手掌停在南宫雪身前,道:“果然是不识武艺!”回身召过众人,低声道:“怎么回事?难道咱们得到的情报有误?”
暗夜殒静观南宫雪费力的装傻充愣,只是冷冷一笑,道:“黄山派真是不知死活,祭影教没欺上你们山头,已算是对得起人了,你们还敢这么好赖不知,巴巴的凑上前送死?”
南宫雪在身后急扯他几次衣袖,暗夜殒总作不觉,最后被她扯得烦了,一把甩开她,站起身来。那几名大汉神情怪异的瞪着他,道:“你说什么?你知道多少?”暗夜殒道:“我所知不多啊,少得很。不过是刚好知道,你们真正的目的,非为除害,不过是取那刺客手里的残影剑罢了。”
那大汉道:“你这小子,也知道残影剑?不对!你话里分明偏袒魔教,跟他们是何关系?”另一名大汉坏笑道:“什么兄妹,瞧你二人衣饰不俗,看了就像是私奔的小情侣,别是从魔教偷跑出来的?刚好在这儿给我们撞见,算你运道不佳。”
暗夜殒眼神一变,反手挥出,击在那大汉颈中。没见他如何使力,那大汉一颗圆滚滚的脑袋竟就给击得偏了过去,咔擦一声脆响,栽倒在地。
领头那大汉一惊,喝道:“你这贼小子使诈!说过自己不识武艺……”暗夜殒道:“那是她说的,你哪只猪耳听到我说?”脚底急转,已闪入了人群,双掌随意斩击,势如奔雷。南宫雪还急着要从中劝解,刚上前几步,立刻也有几名杀红眼的大汉对着她挥刀砍来。南宫雪退了几步,只以掌刃切住对方手腕。
暗夜殒一边轻松迎击,随意瞟向南宫雪,道:“你要是还这么心软,就等着给他们陪葬吧!”
南宫雪咬着嘴唇瞪他一眼,鄙夷他幸灾乐祸,实则心里另有苦处。她从华山被陆黔派人掳来,有意藏起了她的佩剑,而这一程只顾着赶路,又无余暇进刀铺逛逛,因此直到现在,身边仍无可用兵刃。但她为人要强,暗夜殒既说过不会好心照应她,自己也就绝不开口相求。她从小修剑,拳脚功夫平平,其中招式又无共通之处,转化也是千难万难。
暗夜殒早将来犯敌人杀了个精光,漫不经心的环臂站立,见南宫雪在几个敌人面前举步维艰的狼狈相,只冷冷道:“真没用。”
南宫雪勉力与几人缠斗,她内力不够纯厚,尚无能力一指将敌人点倒,而敌人持有大刀,与她相比却可说是立于不败之地。时候一长,南宫雪臂上已被砍出几条血口,胜算更是微渺。暗夜殒也看得分明,却仍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南宫雪心下气苦,强忍住看也不向他那边看去一眼,只以手腕翻飞迎战。她伤处未经包扎,又连受震荡,创口越裂越大,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力道更是大大减低,几乎连抬起也是困难。一名汉子趁机一刀挥出,砍中她膝盖,南宫雪向前跌了一步,另一手霍然推出,击中身前一人小腹,却没留意背后又是一刀砍来,拦腰斜斩。
几名混战的汉子中有的看局势已定,中途抛下南宫雪,重新转身围攻暗夜殒。暗夜殒本是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忽见面前一柄大刀当头劈下,他心气高傲,哪受得这等冒犯,略一侧身,掌刃切出,不偏不倚的砍在那人颈侧,就听清脆的“喀喇”一声,那人颈骨断折。
暗夜殒刚想将他踢开,不知怎地临时改变了主意,揪起他衣领,另一手当胸一掌,将他击飞。那人壮大的身形刚好飞到南宫雪身后,被同伴一柄刀深深切入,险些将他整个人割成两段。以他的现身时机,几乎是冲过去活活给南宫雪做天然盾牌。
南宫雪得此一缓,压力骤然松懈许多,身侧一人提刀砍来,南宫雪划步转身,一拳击中敌人刀柄,撞上他腰眼,接着抬手“啪啪”点了他几处穴道,身子后旋,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墙角。手肘顺势后撞,又将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