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折扇一转,又指向他腰间,同时一掌推向他右肩。薛香主将内力集于肩头,拼着受他一击,提起狼牙棒拦在腰间。没想暗夜殒半途变招,这一掌并没拍实,折扇也半途回旋,在他脑门上“咚”的敲了一下。
那教徒见自己受了忽视,大是恼火,一双大手卡住南宫雪的脖子,喝道:“暗夜殒,再不停手,她可就没命了!”南宫雪紧咬着牙关,不愿漏出一声惨叫。
暗夜殒一招逼得薛香主退了几步,自己几个轻盈转身,脱出几人合围。仿佛直到此刻才注意到这边变故,脸上却仍没一点焦急,悠闲的笑道:“哼哼,薛香主,你不是第一天识得我,难道你以为我残煞星会受人胁迫?更何况你们拿来牵制我的还是个一文不值的笨女人?你真是年纪越大,头脑就越不灵光了啊,蠢货!”
南宫雪感到颈上力道又加重了些,显然是挟持自己那人听到暗夜殒如此表态十分愤怒。然她听了这些话,想到和暗夜殒交情原就不深,他本身又是极其孤高的性格,当然不会为她而向人服低。但当她真的身临险境,他也不会抛下自己不管。这几乎已形成了种默契,因此心平气和,脸上表情也没变化,在旁人看来倒像镇定自若,不是埋有伏兵,便是视死如归。一时间众教徒对这女子倒产生了些佩服。
薛香主喝道:“我早不是香主啦,叫我薛堂主!”暗夜殒冷笑道:“哟,你升官儿啦,我怎地都不知道?”薛堂主道:“不仅如此,我还顶替了你的位子,老朽现下是堕天总堂堂主,是圣教主亲自任命。”
暗夜殒自言自语道:“我还没死呢,他就急着把我的位子腾出来给别人?未免有点太操之过急了。”冷哼了一声,道:“薛堂主,按理说我是该恭喜你,不过反正你已命不久长,人死后在阳世官职再高也没多大意义。这声道贺我就自作主张免了,你可不要介意。”旁观的众教徒听他俩竟就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争执起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薛堂主脸色由青转白,怒道:“暗夜殒,你不要太得意!莫要忘了,你朋友的命还掌握在我们手里,我数一、二、三,你要是还不投降,我们就处决了她。”
暗夜殒面带冷笑的向南宫雪瞟了一眼,对她将要窒息的情状也漠不关心,接着视线重新落回薛堂主脸上,道:“我刚才的话,你是没有听清楚还是年老耳背?需不需要我再找个人给你重复一遍?你们手上不是没沾过血,杀个人还需要向我再三请示?我随便你们杀不杀她,与我何干?”
薛堂主仔细审视着他表情,想看出他这绝情究竟是当真无心,还是伪装。看了半天也没找出破绽,哈哈一笑,道:“我却是忘了,殒堂主最大的优点,就是冷血得近乎完美,你的确不是个会受牵制的人。但我们兄弟给人打伤了头,这事却不能轻易算了,只要殒堂主不罩着她,我们也犯不着为难。你说,怎样啊?”
那后颅破皮的教徒道:“这么一下子杀了她,也太便宜了,要用就该拿刃上蘸过盐水的刀,在她身上一刀一刀的割下皮肉……殒堂主,你想出来整治众兄弟的花样还有不少,总舵现在还保留有多件刑具,让那些方法废了实在可惜,不如咱们就当着你的面来个演练,如有不够到位的地方,还请殒堂主不吝指正了,哈哈哈……”
暗夜殒冷笑道:“你们教主不理教务,手下又养了一帮子废物,祭影教会垮,也是意料中事。”一名教徒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暗夜殒冷笑道:“你们不顾任务,私自对一个女子动刑,就为与我赌气,那可不是废了?”南宫雪听着他们说,还真怕那些酷刑当真施加到自己身上,便是其中一种,也是万万不能经受。本想求饶,又不愿在妖人面前显得没骨气,丢尽华山派的脸,这个口怎么也开不出。
双方正僵持着,远处忽又有几匹马嘚嘚驰来。这次却是一群货真价实的黄山派弟子,都穿着与客栈中身亡那几人相同的服饰。冲到眼前,带头的一勒缰绳,众人一齐翻身下马。
领头老者上前拱了拱手,向薛堂主道:“不知众位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朋友?和这几位又为何起了冲突?”
薛堂主淡淡的道:“此事与你无关,奉劝几位还是尽早离开,别来趟这一淌浑水。”那黄山派老者冷笑道:“你说得轻巧,老朽特地追来,寻找杀害本门弟子的凶手,你说这是与我无关?”
薛堂主指了指暗夜殒,道:“你找的是他?这么说你们不是朋友,倒是仇家?”那老者向他投去一瞥,俯身耳语几句。身边一名大汉便是先前在客栈中被南宫雪封住穴道,抛在墙角的,后来众人上楼,搜查未果后,才闯进屋里将他救下,是亲眼看见了事情发展,点头道:“师父,就是他们两个,弟子绝不会认错。”
那老者高声道:“好,老朽以黄山派掌门的身份向各位买一个人情,请你们将那个小子交了给我。这个面子,你们该不会不给吧?”
薛堂主扯出个僵冷的笑容,道:“原来是刘大掌门。别的事还好商量,但老夫在此请问阁下一句,依你黄山派的门规,对教中叛徒,该当如何处置?”
那姓刘老者名叫刘慕剑,听了他这句问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