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甩了甩手,袍袖一拂,冷笑道:“孟安英,你搞清楚了,是李亦杰自己欠揍,敢对我出言不逊,所以我才动手,可不是替你管教徒弟来的。”孟安英也冷笑道:“我谢过你么?我只是说我这徒弟该打,也没说领你的恩。我累了,你让到一边去,别来吵我。”
南宫雪夹在当中,劝这个也不是,劝那个也不是,他两人脾气又偏都是爱钻牛角尖到了极点,谁也不肯先退一步,真是两头为难。暗夜殒冷冷道:“你以为谁愿意跟你说话?把秘笈交出来。”
孟安英闭着眼睛,对他表示极大不屑,道:“要什么秘笈?祖师爷传授弟子,心法代代仅有口传,没听过有什么秘笈留下。你这魔教妖人也妄想来觊觎我华山派的正宗功夫,简直是痴心妄想!”
暗夜殒怒道:“少给我装疯卖傻!我要的是祭影教的武学秘笈,你敢说你教李亦杰,让他夺得盟主的不是得益于那本秘笈?你要是说得出这句话,不管你是不是病人,我先甩你两巴掌再说。你徒弟都承认了,你还在这边充愣,有什么用?”说着话情绪激动,劈手揪向孟安英。南宫雪心里一急,忙按住他手臂,小声求道:“不要……”
李亦杰当时确是用了祭影教功夫,也曾被陆黔点破,当着众人的面,委实不好否认。南宫雪又拉拉李亦杰,道:“师兄,你对他存有偏见,当日陆黔企图对我非礼,是他救了我,这一路赶来华山,也是他送我来的,你们别再吵啦。”
李亦杰道:“雪儿,我知道你心肠软,你是上他的恶当了!他假装对你好些,只是为了放松你的戒心,或是趁机拉拢我们华山派……”
暗夜殒冷笑道:“你了不起怎地?说我拉拢华山派?我说是你们华山派该来拉拢我才对!今天若不是另有要事,我才不稀罕踏入这等藏污纳垢之所一步。”李亦杰怒道:“你不稀罕,华山更不欢迎你!你这就给我滚出去,赶明儿我就去弄些清水来,把给你踩过的山路都彻底清洗一遍!”
暗夜殒道:“战事迫在眉睫,你还在瞎造那一套有的没的,像这样的盟主,哼,可笑。”李亦杰怒道:“这是我们名门正派的地盘,你这个邪魔歪道在此胡言乱语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武林盟主!”
暗夜殒道:“什么稀奇!一口一个名门正派,我怎么没见你们行事有多正派了?青天寨的陆大当家,以前也是你们名门正派的弟子吧?最终又怎样?他学坏是容易,难道你们学坏就难了?刚才这位华山派排行老三的也说过:好人要变坏,不费吹灰之力。你当这个盟主,凭的是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吧?要是我打赢了你,这位子是不是也该轮到我坐?”
一名弟子叫道:“开什么玩笑?古来哪有邪徒妖人做盟主的道理?怎能让魔教压到了正道头上?”暗夜殒道:“哦,左道翻身做正主,这是跟你们盟主学的,他对此事可没有异议,否则怎会辅佐满洲人在中原为王,还帮他们稳固江山,嗯?李亦杰,你敢不敢跟我比武?”
李亦杰自忖便是自己未受伤之时,也不是暗夜殒的对手,更何况如今又不可牵动内力。耍赖似的道:“现在不是英雄大会,就算你胜过了我,也没资格做武林盟主。”暗夜殒冷笑道:“你怕了?”
李亦杰正色道:“怕不怕与你无关,我就是不想跟你比武,那又如何?你骗得过雪儿,须骗不过我。一日是魔头,终生是魔头,你所谓的要事,就是来华山捣乱的吧?立刻给我滚出去,躲到角落里好好等着,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怎样带领大家攻入魔教,杀他个人仰马翻的。”
暗夜殒这次却没动怒,道:“行啊,我就拭目以待。李亦杰,你现在让我滚,待会儿只怕还要痛哭流涕的求我帮忙!”李亦杰不屑道:“要我求你?做你的白日梦去!”
暗夜殒道:“好,你别后悔。”说完当真转身就走,毅然决然,连头也不回一下。南宫雪忍不住叫道:“殒公子……”她当着众人的面,不敢叫的过响,房中只有紧挨在他身边的李亦杰听见,讶道:“雪儿,你叫他什么?”南宫雪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却没答话。
一名峨嵋弟子道:“李盟主,大家在此处聚首,正为商讨如何攻打魔教,给咱们师父报仇,您能否拿个主意出来?”还有些莽撞者道:“要制定什么战略?大伙儿一起操家伙攻进去,见到妖人就砍,江魔头武功再高,还真能修成了不死之身去?”又不乏老成持重者道:“切不可轻举妄动,此事还是得听李盟主的高见。”
李亦杰心里也正如一团乱麻,孟安英为残影剑所伤,他满腔愤怒绝不比旁人少,但真要说是高见,却也想不出个好提议。人群中正乱成一团时,传出个清朗的声音:“各位朋友,老夫是黄山派掌门刘慕剑,特为助拳而来,众位可能允我说上几句?”
李亦杰正愁没人解此僵局,见他出面自是欢喜,抱拳道:“黄山刘师伯,小侄年轻识浅,虽然尊为盟主,却多是蒙众朋友照顾,还盼仰仗刘师伯妙策,力挽狂澜于既倒,若能除去魔教贼子,是给武林解除了一个大患,小侄在此先谢过了。”
刘慕剑微笑着从人群中跨出,道:“盟主客气了,此事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