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轻轻抚mo着残影剑冰冷光滑的剑身,笑道:“早就想换一把合适的配剑了,正好,自己送上来了。这武林兵器中,排名第一的宝剑就归我了。”程嘉璇急道:“你不能带走残影剑!”那青年面上笑容不再,冷冷道:“有何不可?你们这些人讲究的不都是力量高于一切?现在是我三招两式打败你,卸下了你的兵器,既是技高者得,我已抢到了,就是我的,那有什么不对?”
程嘉璇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你就当做……是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弄丢了残影剑,他会杀了我的!”
那青年道:“我行走江湖,从不会可怜别人。你想求得怜悯,为何不想着练实了武功,再来设法夺回?残影剑无法使你万能,你既知自己守不住,又何必拿出来恃强凌弱?你主子杀的是你而不是我,咱两个素昧平生,我为何要来管你的事?”说罢甩下黯然垂泪的程嘉璇,转身向庙外行去。
一只脚才刚跨过门槛,突听身后风声作响,忙向旁一让,一块掌心大小的黑色焦木令牌钉在了面前,底端深深陷入地下。庙内传出个冷冷的声音:“你听着,本座不管你是何来头,先给我放下了残影剑,否则别想活着离开。”
那青年哼了一声,俯下身将木牌拔起,看着其上刻着八个金黄色的大字,冷笑读道:“祭影神教,武林至尊?”鼻孔里哼了一声,道:“现在还能称得‘至尊’么?我怎么记得不久前听说,祭影魔教已在武林中除名了?不知阁下是教中哪一位高人?”
等了片刻未闻回音,又道:“你既然不肯说,便容在下来猜上一猜。据闻魔教内仅位高权重者,才够格持有这块令牌。半月前总舵一场血战,正派末了突然背约,将残存余孽杀了个精光,按理是不该再有人幸存的。你……莫非就是那位逃亡在外的前魔教江教主?”
他说到“逃亡在外”四字时,刻意加重了读音,将令牌在手中抛接着,显得极是轻松随意,浑不将这块当年人人见之色变的令牌放在心上。
庙中又是一阵凶险的沉默,空气中好似也涌动着碎小火花。许久江冽尘冷声道:“不错,算你聪明。本座一时失策,那也算不得什么,待我伤势痊愈,定当夺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那青年道:“你错了,天下间没什么东西,是注定了理应属于你。大家各凭本事,争争夺夺罢了,且看是谁技高一筹。”江冽尘道:“都是一样的。胜者为王,本座怎会输于旁人?”
那青年道:“江教主,大话还是别乱说为好。现在的你,连这几个小强盗都对付不了,还要让女孩子给你遮风挡雨,可悲的是她的武功也令人不忍目睹,还好我并不爱好趁人之危,否则当场给你补上一剑,立刻就过去了,还谈何日后东山再起?”
江冽尘冷冷道:“那本座倒该多谢你剑下留情了。”他话里满溢的尽是讽刺,哪有半分谢意?连程嘉璇也听得分明,就怕那青年心高气傲,受不了这般侮辱。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双眼流显哀恳之色。
那青年涵养极好,不急不恼,微笑道:“谢我倒也不必。不过说了这会子话,你就始终不肯现身一见,瞧我不起怎地?在下虽也算不得武林中一等一的大人物,但总不致低劣到了连你一面都见不得,这怕是有些不妥之处吧?”
江冽尘道:“你知我重伤不便,还啰嗦什么?你留下万儿来,改日本座另当拜会。”
那青年笑道:“既是重伤,在下也不该强人所难。也罢,江教主的大名我是久闻了,今日无缘面见,实乃憾事,好在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停了停又道:“对了,韵贵妃使人传出消息,说那宝刀‘索命斩’就藏在赫图阿拉荒村地下的王陵之中,慕名而往的江湖豪士多如牛毛。就算到时武艺不济,难以占为己有,但得能亲眼一见至宝真貌,亦已十足堪慰平生。在下一介武夫,不能免俗,只不知江教主可有兴同去凑个热闹?”
江冽尘道:“本座自不会落于人后。早在今年仲春时节,我就到那古墓探查过了,当时和沈世韵在一起,足足将王陵从里到外翻了一遍,连索命斩的鬼影也没见着一个,或是传言有误,寻宝刀还得从别处入手。”
那青年笑道:“既是宝物,自是藏得格外隐蔽,如果给你随意一掘,就翻得出来,那还叫什么宝物?待我也去试试。不过此事还关乎运道,说不定我额骨奇高,别人找个十年八年都未必寻得到,等我一出马,三两铲也就挖出来了。宝物既有灵性,懂得择主,或许就是在专门等我这有缘之人,到时我可就老实不客气地收下来了。”
江冽尘冷冷一笑,道:“你刚才跟那群强盗说过的话,本座也都听见了。难为你对此事熟知不详,还能将沈世韵险恶居心看得如此透彻。这招一石三鸟之计很好,妙不可言。”
那青年笑道:“过奖过奖。这位韵贵妃沈姑娘的确很聪明,也有几分实力,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又被复仇扭曲了心志。江山代有才人出,她就以为自己能永久独领风sao?在我见来,她所谋夺的,没一件是真正值得把握,可一旦缠上了人,也十分棘手,惹上这样的冤家对头,我不免同情你了。但更可叹的还是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