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旁观者清,一切瞧得分明,冷笑道:“师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这件事在他们也确是有些难以启齿。江冽尘说已将七煞诀毁了,多半不假,那么知道真诀的就只有他一个,这些师伯叔们,为了集齐七煞至宝,把他当菩萨供着都来不及,还怎舍得给你杀了他?江冽尘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如意算盘。”
刘慕剑道:“南宫侄女……这话是怎么说的……”南宫雪道:“哼,可说到你心坎儿上啦,是不是?”
江冽尘忽然放声大笑,道:“精彩,精彩,你们在生命尽头,可真是给本座上演了一出好戏,瞧瞧你们这些正派人士丑恶的嘴脸。李亦杰,你这可死心了吧,你整日就是在跟这一群势利小人为伍,还要以自己是正派弟子为荣么?为了七煞诀,可以反过来替我这魔头求情,哈哈……哈哈……”笑过几声,道:“你师妹聪明得很,只有一点是她说错了。我并非想借此自保,要全身而退易如反掌,还不必耍这些手段,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能有多无耻。很好,果然没让我失望。但这个游戏到此为止,本座没兴趣再陪你们玩下去了,今日这少室山,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程嘉璇终于插上了话,急急的道:“不行啊,他们人多,上次你就是输在寡不敌众……”江冽尘冷冷道:“谁说我输在寡不敌众了?以他们的实力,再来十倍人数,本座也不在乎。上次是给他们钻了空子,欺我练功时内息走岔了气,又及教中内部叛乱,否则穷其一生,也别想到密室中站上一站。不过这以后,他们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此事与你无关,他们不会为难你,你自行下山便是,别碍我的事。”这话一半是说给程嘉璇听,实则多数是向正派中人炫耀,祭影教总舵一战,自己是虽败犹荣。
程嘉璇道:“我不走!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跟着你。”这时正派中有一红脸大汉高声叫道:“这小妖女要走,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她连伤各派掌门,咱们得要她留下血债血偿。”程嘉璇向江冽尘看去一眼,眼里涌动的不是恐惧,而是为能留下的喜悦。
江冽尘冷哼一声,道:“那也随你。本座与你不是一路,自便吧。”说完衣袍一展,攻入正派队伍中。袖管东面一拂,西面一扫,中招者俱是头破血流,大片大片的跌倒。所过之处,只闻一连串的惨呼倒地声。
程嘉璇看得痴迷,同时又在心中伤感:“你就有必要那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么?”一口气才叹到一半,面前就跳来个白胡子老头,道:“小姑娘,让老汉一家子来跟你比划比划。”向她身后一指,道:“那是我的徒弟。”又向她两侧分别一指,道:“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程嘉璇四周看看,这才发现自己果是陷入了包围,没好气地道:“你们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还有没有儿媳妇、女婿、孙子孙女,七大姑八大姨,一齐都喊上来啊!”那老汉笑道:“这次出门,盟主催得紧,没带那许多家眷。你要是有这份心,下次得了空闲,我再让你跟他们切磋。”
程嘉璇朝天翻个白眼,不知这老汉到底是当了真还是寻她的开心,但她既不愿做累赘,自然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几人。多打发一个敌人,对江冽尘也是多一分帮助。左手握住残影剑,剑尖拄地,极力忽视右臂上阵阵麻软。
从旁看来她是在等待对手先进招,以便寻找破绽,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不过是在硬撑,努力积蓄起不多的残存体力,压抑着愈显粗重的呼吸,防止给敌人听出端倪。
那老汉见她无意先攻,也不跟她客气,便将双手一招,一群人同时出剑,分罩她身上各处要穴。原本以残影剑神力,她若是边战边顺势圈转,大有可能在中招前就先刺中敌人,只是她眼前力衰体弱,难以提升速度,只能眼看大好机会在眼前错过,剑光舞成一团迷影,将那老汉逼得长剑脱手而飞。
但他毕竟经验老到,看出程嘉璇背后是个极大弱点,起初还怀疑是她有意为之,待到示意儿子虚劈几剑后,程嘉璇就是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在前一瞬避开,这才确知其是。这一家人的武功都是他教的,相互间配合默契,眼神稍加暗示,即能互通策略。
那女婿在背后挥剑削她下盘,儿子挺剑刺她背心,女儿抬剑砍她左臂。程嘉璇避得开这一招,也避不开那一招,“呛啷”一声,残影剑脱手落地,左臂上也渗出大片血迹,转眼就染红了衣袖。再则刚才勉强出招耗尽了体力,身子不受控制的滑坐下去,伏在地上不住喘息,暂时也顾不得环伺的敌人了。
江冽尘攻势势如破竹,对敌人看也懒得看。一忽儿攻到一处,对方顺势一转,轻巧将他招式化去,却无攻击之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见陆黔收手站立,笑道:“别打,我不跟你动手。”江冽尘直等此时才注意到他,道:“往常就属你最能说会道,今天怎地转性了?”陆黔赔笑道:“在您面前,哪有小人说嘴的份儿?”江冽尘冷笑道:“好,算你识相。”
那儿子见程嘉璇倒地,心思已不在她身上,顿住了攻势,抢上捡起残影剑,担心旁人随时会从他手中强夺似的,紧紧抓住不松手。那女儿喜道:“残影剑!咱们这可发达了,再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