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好不容易用言语应付过了纪浅念,就连滚带爬的逃跑。双手交替扶着树干,恨不得脚下生出对翅膀来。好在同行众人也都中毒,谁也使不上力气,赶路自比以往慢得多了,给他这么紧赶慢赶地急追,终于在走到少林寺前加进了队伍。连喘几口大气,边向前挤,嘴里忍不住抱怨道:“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就这么不讲同道义气,把我丢给那个女魔头?”
两边弟子满是鄙夷的看他一眼,啐道:“真说得出口。你跟那妖女卿卿我我,好不自在,我们没那么不识趣,再去打搅你们。”“跟那妖女尽说些下作无耻之言,真把我们正派的脸也丢尽了!我们没你这个同伴,跟你走得近些便脏了身,滚!滚远点!”“他算什么正派弟子了?青天寨那个匪窟剩下来的,我呸!”
陆黔长叹一声,道:“各位朋友,我陆黔为各位舍身忘死,总算是保住了你们这些条小命,你们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要这么糟蹋我,真是苍天不仁,命运不公哪,唉!唉!”一边摇头晃脑,连连叹气,好像胸中真是积了无限委屈。
一名弟子道:“你跟那妖女在大庭广众之下风言风语,她不要脸,你也不要脸,难道还是为了我们好?别叫人笑落大牙。”
陆黔一脸无辜,道:“当然是为了你们啊!纪浅念生性放dang,刚才你们也都见到了,李盟主和刘掌门跟她一本正经的说了半天,让她交出解药,她肯么?还不是只当老和尚念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就算了?还是我做出牺牲,投其所好,跟她说些浪话,以此拉近了距离,哄得她开心,这才便于劝说。你们看是否在我说过之后,她的态度就和顺多了?本来还坚持要我们用丧心魄交换,这回只要去少林寺喝茶干等,就能得着解药。难道还不是我的话起了效用?可不是我的功劳?没有我,那些受伤的众兄弟现在还痛着呢……”想到纪浅念只答应赐赠解药,实则仍未到手,改口道:“还得一直痛下去呢!”
陆黔别的本事不行,只一张嘴皮子最是会说,没几句话就说得几名弟子哄堂大笑,对他敌意也少了许多。另有人质疑道:“这么说有些道理,可也不对,你说替我们求解药,怎么我们还是全都中了毒?”
陆黔几句话说过,几乎连自己也相信他是当救世主去了,理直气壮的道:“那怪得着我么?我们刚在她面前排排站,她才一出现,是不是就有人在她边上扇出毒药来了?那是她一早的计划啊,不管我去不去说,咱们都还是会中毒的。管那许多作甚?她送解药,也就是一并都送来了,吃过解药,又能活蹦乱跳,像没中过毒一样。这中不中毒,无关紧要,关键的还是及时解了。难道你第一次吃鱼被骨头卡了喉咙,以后就再没法吃鱼了?而且事后我为让你们逃得远些,甘冒大险,独自留下来拖住她,要不是我聪明,早就没了命啦。我可是宁愿用自己的命换你们的命,你说我待你们好不好?你们就这样报答救命恩人,太令人心寒了。”
众人连连点头,又将陆黔看作了自己人一般。想起他做青天寨大寨主之时,势力遍及中原大地,自己对他可也是闻风丧胆那一拨儿的。当初他身份尊崇时没能巴结得上,如今能扯上亲近关系,说不定日后这小子再度时来运转,自己也大有好处可捞。于是跟他勾肩搭背,好是亲热。
有几个素来浮滑的在旁窃笑道:“陆师兄艳福不浅啊,那个五毒教教主可真是美,看你刚才跟她那熟络劲儿,想必是有一腿吧?几时得了闲,也给我们介绍介绍?”
陆黔笑道:“一定,一定。就是这妞儿辣得很,我怕你们降服不了啊。”众人一阵大笑。峨嵋派一名女弟子不屑道:“随口就能说出那些话来,还一套一套的……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流胚!”
陆黔挑了挑眉,见那女子姿色平平,连跟她胡说八道一番的兴致也未起。而他身旁一群新识的追随者接过话头,你一言我一语的替他辩解起来,说道:“既是讨人家欢心,自然要说得像样些。不说的一套一套,能哄好纪教主么?”“要不是靠陆师兄,你那位跟你拜堂时还软着呢。”那女子气得满脸通红,不再答腔。
此时几人已走得接近华山队伍,沙齐道:“你要讨好别人,为何扯上我南宫师姊,说那些话来坏她的名节?”
陆黔一听此事不得含糊,南宫雪对这位小师弟一向疼爱,要是他去说几句坏话,那可大事不妙。刚想郑重其事的解释,旁边众人又抢在其先,道:“话不能这么说。陆师兄早将他与南宫师妹的关系昭告天下,众所周知,那就是他铁板钉钉的老婆,左右也跑不了,早就谈不上什么名节不名节的。不拿她说事,难道再去拉个清白姑娘作践?找你的小情人,你肯么?”陆黔心道:“作践?哼,作践?”
南宫雪就走在不远处,几人没多久就赶上了她。陆黔见她脸色铁青,想是刚才些污浊话都给她听着了,暗叫不好。轻手轻脚的迈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打躬作揖的赔笑道:“新收的几个小弟,口德不大好,你可千万别生气。往后我一定多多管教。”
南宫雪冷哼道:“你管不管教,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以为说几句冠冕堂皇的骗人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