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巴掌和拳头不足泄愤,又抽出一把匕首,捋起衣袖,狠狠在露出的胳膊上连割数刀,一条条血痕顿时在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来,流出的鲜血滴滴嗒嗒的淌了满地。但她仍不敢割腕,只在前臂来来回回的狠剁狠割,没多久半条手臂就肿得有如烂透了的红萝卜。
江洌尘见她仍是只知虐待自身,简直窝囊无比。道:“为什么不拿刀捅我?”
程嘉璇惊愕道:“我……为什么要……你不是说过么?就算我杀了自己,也不会害你。我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只是我真的好恨自己,我恨透了这个不能得到你喜欢的自己!”江洌尘冷哼道:“你这么讨厌自己,却让我喜欢你?我的品位就比你还差?”
程嘉璇的哭声停了片刻,又道:“可是……就算你不能爱我,像爱楚姑娘那样爱我,也不能像对瑾姑娘那样假装温柔体贴,至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应该看出我的真心了。我这么爱你,你不要讨厌我好么?”江洌尘道:“可以啊,你以后滚得远些,少来缠着我。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那就行了。”
程嘉璇哭道:“你所有的要求,我都能做到。就只有这一条……真的不行,我不要离开你,我只想跟在你身边而已啊。”匕首割得越来越狠,半是疼痛,半是心疼,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
江洌尘心里烦到极点,与沈世韵之间尚未了结,又给她一通哭闹,吵得头都快炸了。身形一掠,握住程嘉璇执刀的手背,从血肉模糊的前臂上拉开,搁到了她颈侧动脉上,道:“你当真想死,从这里割下去会快得多。”
程嘉璇满怀乞怜的看着他,道:“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开心么?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宁愿死。”江洌尘道:“荒唐。你死了,我有什么开心?”
程嘉璇大喜,一甩手抛掉匕首,整张红肿如猪头般的脸放出无比兴奋的光芒,道:“这么说,你心里终于有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江洌尘道:“你这贱人在本座心里什么都不是,爱死不死,谁会在乎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程嘉璇的笑容和眼泪一时全僵在了脸上,想蹲下身再拾起匕首,两侧的太阳穴突然涌上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女人?我可以为了你改变啊,就算要我压抑自己所有的性格,从头到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我都愿意。只要你能跟我说……”
江洌尘此时真想一掌劈死她了事,忽听沈世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笑道:“这问题不必问他,本宫来回答你。江圣君癖好古怪,他唯一喜欢的么,就是死人了。你看看像楚梦琳哪、暗夜殒哪、洛瑾哪,可不都是死人?”
程嘉璇道:“可是……可是……”江洌尘早没心思再理睬她,只看着沈世韵,似笑非笑道:“哦,你回来了?不打算落跑了?”沈世韵微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跑啊。”从身边取出一个酒壶,道:“本宫是特意为你跑腿,打酒去了,这还不够好?难为你对小璇这麻烦丫头费了那许多口舌,难道不会觉得口干?不想喝一盅么?”
江洌尘淡笑道:“很好,你来陪我。”沈世韵道:“那是自然,正好我也有不少话,要对江圣君说。”江洌尘嗯了一声,又道:“让她出去。”
他不必指名道姓,程嘉璇也听得出他说的是自己,忙苦苦哀求道:“不要啊,求你别赶我走。我不会吵着你们的,好不好啊?我保证,我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一定安安静静……”江洌尘冷冷的道:“本座不喜话说二遍。让她给我滚出去!”
沈世韵看了眼程嘉璇披头散发,双颊高肿的惨状,忍俊不禁,正好转头笑道:“那又是何必呢?就让小璇在边上待着,做个端茶倒水的,倒也不错。江圣君从前在魔教,从少主一路做到教主,即使是篡位来的也好,可总没缺过一个使唤丫头吧?”
江洌尘道:“本座说让她滚,她就非得滚不可,休想多待半刻。”见沈世韵冷笑不应,索性直接拽过程嘉璇,一路拖着她来到门前,不顾她嚎哭哀求,一脚将她踹了出去。随后才将门掩上,转过身朝着沈世韵,冷笑道:“这一句话,你逼得本座连说三遍,真有你的。”
沈世韵叹道:“好霸道啊。江圣君果然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江洌尘道:“现在才知道?你该庆幸才是,至少我没那样对你。”沈世韵道:“是啊,你也不……敢……”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江洌尘面色倨傲的走到桌前,在椅中落座,看了面前空可见底的酒碗,冷哼一声,道:“给我倒酒。”
沈世韵道:“你发号施令惯了么?本宫可不是给你随便命令的!”
江洌尘道:“你倒不倒?”这话语气虽淡,沈世韵背脊却蹿起一股寒气,没来由的只得妥协。不情不愿的提起酒壶,嘴里还要再逞强几句,也好挽回点面子,道:“所以我就说么,何必定要赶小璇走呢?这种倒酒的活儿,交给她不是正好?却好死不死的,要来差遣我……本宫自从随了皇上以来,就从没再给人倒过酒了!”说到最后,已带了丝娇嗔。
江洌尘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