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亲王道:“说得是。这些花纹,绣的是龙形图样。”上官耀华也吃了一惊,道:“自古只有真龙天子,才够格穿龙袍。这……此中隐喻,实在……实在是大逆不道。”
福亲王冷笑道:“你去跟七煞魔头论大逆不道么?他的意思是说,这不过是一个教训,将来,要叫皇上,也……也变成这副样子。”说着双目紧闭,面露极为痛苦之色。
玄霜怒道:“该死的魔头,昔日放他一马,还不知收敛?竟敢屡次三番,惹到皇族头上来,欺人太甚!”
福亲王道:“何尝不是?此人丧心病狂,一心只想成魔,颠覆整个天下。据说他曾扬言,以他之功力,即使毁灭整个人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假如自愿归降,奉他为王,等众人末日之期,还能保条性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这是他的原话了。即使对降将,亦是侮辱及此。”张开眼叹了口气,道:“只恨我大清,竟无一个可与其抗衡之人!”
玄霜心头热血上涌,道:“谁说没有?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否则……否则誓不为人!”说着转过头,一溜烟的跑了。上官耀华叫道:“凌……凌贝勒!”脑中想到了他所说那个“迫不得已的办法”,一阵胆寒,只想立刻冲上前拦住他,绝不可做那种自掘坟墓之事。
福亲王抬手一拦,道:“随他去,耀华,你不要追。”上官耀华急道:“可……可是义父……”还在犹豫着是否该向他讲明实情,福亲王已不耐道:“还‘可是’什么?小孩子不懂事,胡闹一通就过去了,难道你也跟他一样不明事理?留下来,跟我一起处理这些尸体。”语气是斩钉截铁,不容他人质疑。
上官耀华还想讲明轻重,道:“义父,那七煞魔头是个疯子,他连小孩子也会杀……”福亲王道:“那又怎样?你看这些人……”抬手在尸体群中一指,道:“这都是朝中大将,武功个个胜你十倍,最后还不是死成这副窝囊相?假如那魔头真要动手,凭你能拦得住?不过是多赔上一条性命。”上官耀华迟疑道:“可是……我也不能不管他啊……”
福亲王冷笑道:“怎么,凌贝勒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要去跟他同生共死?还是你也学会了江湖中人那套一钱不值的‘义气为重’?你说,假如他死了,你肯不肯给他陪葬?”上官耀华这次没多考虑,摇了摇头道:“不会。作为兄弟,我可以厚葬他,但不会陪着他送命。他死他的,我还得好好活着。”福亲王道:“这不就是了?”
上官耀华道:“可是……义父对孩儿说过,您有意与凌贝勒合作,假如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福亲王道:“他活着的时候,我才与他合作啊!要是死了,再威胁不到我什么,那也正好。”上官耀华咬了咬牙,道:“义父,孩儿斗胆,这些尸体没什么可处理,就地掩埋了便是。这些粗活,自然轮不到义父亲自动手,找几个下人去办,也就是了。”
福亲王道:“你这小子懂什么?以往的尸体,都是送到皇宫去的,这次却故意抬到咱们王府……你想一想看,是何用意?”上官耀华道:“孩儿以为,这摆明了便是栽赃陷害。而且实是再明显不过,皇上明察秋毫,绝不会看不穿这一点小计。何况之前既有先例送往皇宫,从手法看来,必是出于同一人所为,宫里人也疑心不到咱们王府头上。”
福亲王压低声音,道:“你有所不知。前几次送到宫里的尸体,身上并未穿着龙袍。”上官耀华怔了怔,也意识到些许,试探着道:“义父的意思是……”
福亲王道:“这尸体,现下埋也不是,送也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宫里不可能得不到消息,假如我不去向皇上禀报,岂不反惹疑心,落人口舌?但就这样原封不动的送去,只怕要给人怀疑我是有意缝制了龙袍,借尸体之事,来诅咒皇上的。本王在朝中位高权重,妒嫉者本就不少,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还不借此大嚼舌根?可要是这么埋了,到时视作知情不报,若再给人捅出来,朝廷带人到此挖掘,见尸身上裹着龙袍,这偷偷摸摸的,更像是暗地里诅咒了!七煞魔头分明想把我们逼上绝境,你说,这如何是好?”
上官耀华道:“他最恨的是李亦杰和韵贵妃,咱们福亲王府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针对我们?照孩儿看,咱们就不惜多费一点本钱,将龙袍一律除下埋了,另行请裁缝铺里赶制一套寿衣,给他们换上,再送到皇宫去。”
福亲王哼了一声,道:“耀华,以前看看你的脑子挺灵光的,这会儿出的是什么馊主意?送入宫中便得请仵作验尸,他们一定能看出,衣服是给人动过了的。无缘无故,为何要动他们衣服?其中必有古怪。到时顺藤摸瓜,找到咱们埋的血衣……私制龙袍,这是意欲谋反的大罪,更何况袍上溅血,乃是大凶之兆?皇上最看重这些讲究,到时一句话也不跟你多说,拖出去就斩了。”
上官耀华心想,这倒正是个机会,也好依玄霜所言,试探福亲王几句。低声道:“孩儿心想,要是实在走投无路,那不如……就当真反了吧。”福亲王一怔,皱眉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上官耀华继续鼓吹道:“义父手中兵多将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