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无奈道:“雪儿,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我是应劫之人,连我都坐怀不乱……”见南宫雪眼泪汪汪的瞧着他。心里突然一软。想到大难关头。自己无法给她任何安慰。已是无能,如可借此安她之心,倒也算一举两得。便不再反对。
南宫雪一得应允,立即拉了他手。奔到算命先生面前。恭敬施礼,道:“先生。请您给我……给我夫妻算上一卦,可好?”说着将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
那相士接过银两。看也不看一眼,随手便放到了身侧供桌上,微笑道:“这求神问卦之事,贵在心诚,俗话说心诚则灵。至于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了。”李亦杰冷哼一声。心里老大不屑,暗道:“说得好听。要是钱财不重要,你又靠着什么谋生吃饭?”
南宫雪低垂下头。道:“老先生,我求您了。”那相士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不知姑娘想问些什么?”南宫雪道:“前途,命运。测我跟他。”说话间眼神仍显几分黯然。向李亦杰看了一眼,又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同自己挨近几分。
那相士道:“命运本由天定,凡人虽能预测,却也难以逆转。请姑娘抽一支签吧。”
南宫雪望着筒中盛放的大把竹签,轻轻捧起竹筒,闭上双眼,默默祈求一番。依着那算命先生指示,双手摇晃竹筒,耳边只听得一阵噼啪作响,忽而“啪”的一响,一根竹签先落了出来。张开双眼,看着紧贴桌面的签,竟一时恐惧无比,不敢伸手去拾。仿佛若是如此一来,吉凶便会成为定数,再难更改。
那相士怎知她万般繁复心意,拾起竹签,不待南宫雪阻止,自顾大声念道:“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泥墙倾跌还成土,纵然神扶也难行……姑娘,这可是一支下下签哪?”李亦杰又是哼了一声,暗道:“果然不假,可不正是那套骗钱的惯用套路?”
南宫雪双手按住胸口,强压着阵阵翻滚而上的心悸。道:“何法可解?”那相士却不正面作答,打量着南宫雪,默默掐指,喃喃吟道:“何知人家孝服生,眼下丧门白粉痕。山根低限纹痕穿,定知夫妻生死难。奸门举枪色气绝,若非生离定死别……”
南宫雪焦急催促道:“老先生?”那相士道:“请问姑娘是否幼年丧亲,长年来屡经坎坷?自忖生不逢时,命运不济?”
南宫雪轻声道:“不错,我父母早逝,是师父将我养大。曾有人说我命中带煞,或许与我亲近之人,果然没一个有好下场……”那相士道:“你曾经过几次劫难,每次必将危及生命。却在生死关头,总有贵人相助,令你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南宫雪默默寻思,应道:“不错。”
那相士道:“依我断来,姑娘近日内将有一场大难,身旁将会有一位至亲至爱之人离你而去。而你自己也将同时卷入其中,再次危及性命。如能平安渡过这一劫,从今往后,便能安度余生,终乐到老。”
南宫雪听他所说越准,心头不祥之意便愈发加深。道:“是何人将离开我?可有办法化解?”那相士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南宫雪担忧万分,只觉那相士所说灾劫,句句是指他二人明日决战而来。勉强安慰着自己,或许丧命的并不是李亦杰,又或是这“离你而去”,所指的是生离,而非死别。一时之间,对于自己的生死,以及能否渡过这场劫难,反而不再放在心上。连忙一把拉过李亦杰,道:“那么,老先生,您再给他看看。”
那相士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将签筒向李亦杰推了推。李亦杰一摆手,冷冷的道:“不必了,能将竹签上几句半通不通的话背个纯熟,再拿来唬人,算不得本事。我用不着这么麻烦,真有本领之人,就该懂得多种算命之法。你就给我看看面相便是。”
那相士向他望了一眼,只得一瞬,道骨仙风的脸上突然显出狰狞之色,骇得踉跄退跌,道:“这位公子印堂发黑,眉心带煞,隐隐有大凶之气。不日内定将有血光之灾,势必危损性命!”
李亦杰虽然不信,但在出战前听到这一类言语,总是心中别扭,不悦道:“江湖术士,别胡乱说话。你不就是想多要几个钱,才肯给我们消灾么?”
南宫雪没来由的心头慌乱,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师兄他一时情急,口没遮拦,非是存心冒犯,老先生千万别介意。要多少钱都好说,只求您为我夫妇二人指点迷津。实不相瞒,他近期内确是将有大劫,明日,他就要去对付一位强敌,生死难料。小女子只想请问,要如何才能化解此难?”
那相士匆忙收拾摊子,连多看他一眼也是不敢,只道:“此劫无法可解!我看了这么多年的面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煞星临头的运数!他明日还有比武?若然依我,万万不可前去!倘如是非去不可,那就……那就……唉!”长谈一声,不愿再说。
南宫雪仍是拖着他的衣袖不放,苦苦哀求道:“老神仙,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否则怎样?”那相士一跺脚,道:“否则,你们这些家人,就趁早替他准备后事吧!”南宫雪一怔之下,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那相士趁机抽出衣袖,带